將軍府裡很安靜,此刻沒有人敢出聲,堂堂的將軍夫人面對著念嵐谷的谷主,就像是被夾了尾巴的老鼠,賠了夫人,折了女兒。
這時候帶著黑色面具的中年男子才收回了目光,他看了看蕭逸宸一眼,似乎別有深意,蕭逸宸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眸,一笑,溫潤如風。
在方坤打算離開的瞬間,婉歌卻叫住了他,“大人,事情還沒完呢?”
方坤轉過身來,看著婉歌,眼裡有著疑惑,“齊王妃認為還有什麼不完善的地方?”
婉歌笑了笑,慢慢地走過來,問道:“最近齊王的蓉側妃身中劇毒,大人可有所瞭解?”
方坤緊盯著她,他生怕自己會掉入陷阱,過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
婉歌慢悠悠地說道:“那毒是我身邊的丫鬟所下。”
方坤問道:“齊王妃到底想說什麼呢?”
婉歌並不馬上回答,而且稍微跳了話題,她看著沐盛飛,直到沐盛飛的目光有些閃躲時,婉歌才收回了笑意,臉色暗沉,“沐將軍,應該是你來問我,我知道些什麼?”
沐盛飛穩住心神,深吸了一口氣,他說道:“齊王妃提起這件事情,本將軍才瞭解。不過,我真的聽不明白齊王妃的意思。”
沐盛飛心中雖然有些慌亂,因為經過今天這件事情,他的心中隱隱有些慌亂和空洞,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和自己相守了十幾年的妻子,在一瞬間化為了血水,他的心中還是有些難受,即使不愛她,但是畢竟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情分的。不過,就算今天沐婉歌猜測到了那毒是他吩咐白露下的,也沒有任何關係,因為,白露的母親和弟弟都已經被他所控制,所以,他並不擔憂。
白露不管怎麼說,她都不會將她的母親和弟弟丟在一旁的。
“那正好,趁大人在這裡做個證明,如何?”婉歌的眼中是滿滿的自信,沐盛飛,今天就算是不能夠完全將你扳倒,可是我也要給你些顏色瞧瞧。
隨著婉歌的一聲令下,將軍府裡迎面走來了一個人,一個令沐盛飛意外的人——白露。
看到白露那纖弱的身子一步步向正廳裡走來,她的目光堅定。沐盛飛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不過,到底也是在官場上混久了的老狐狸,他冷聲道:“白露,你今日說一說,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去下毒?”
白露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笑容,“不就是將軍你嗎?”
這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打在沐盛飛的心頭,他的臉上有些難以掩飾的蒼白,他用手指著白露,喝道:“胡說!”
白露並沒有及時反駁,她而是伸出手,從她的袖口裡面拿出了一樣東西,遞到了方坤的面前,“大人,這裡是千日醉蘭的毒藥,當初就是將軍命令我在蓉側妃的膳食中下藥,並且還要我嫁禍於齊王妃。”
方坤接過藥粉,目光深沉。
蕭逸宸說道:“沒錯兒,當初就是我替蓉側妃把脈,她確實中了千日醉蘭的毒,而且藥性極重,若是不即使配解藥,可能會丟失性命。”
沐盛飛氣急敗壞,“胡說!千日醉蘭哪裡有這樣猛烈的藥性?”
婉歌卻抓住了語言當中的漏洞,她問道:“沐將軍,看來你對千日醉蘭瞭解得很吶?就是蓉側妃中了有多重的毒性你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倘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剛剛才說是今天知道的。”
沐盛飛一張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彷彿一個變色盤。他囁嚅道:“我之前確實對千日醉蘭有一定的瞭解,不過,這世上對千日醉蘭瞭解的人多的是了。”
婉歌逼問:“那千日醉蘭是不是可以致人於死命呢?而你卻又為什麼斷言蓉側妃所中的毒並不會有生命之危呢?你的瞭解是不是多了一點呢?”
沐盛飛面對這婉歌的咄咄逼問,一時間有些答不上話來。
這時候白露說道:“大人,這藥物,確實是將軍給我的,而且,將軍府裡現在還存著不少的千日醉蘭。”
方坤並沒有馬上派人搜,他問道:“既然你之前幫沐將軍做事,那現在為什麼又願意揭發將軍的惡行呢?”
白露的目光看向婉歌,對於小姐,她始終有著愧疚,“因為將軍用奴婢母親和弟弟的性命威脅,所以奴婢這才不得已答應。”
方坤若有所思。
這時候,一位中年婦女牽著一個年幼的少年慢慢地走過來,只見那小男兒的臉上還帶著怯色,一雙眼睛圓溜溜的轉動,可能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他有些好怕。
這一刻,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