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餘紫英清一下嗓子,看一眼白劉氏,朝何清君深深福了一禮:“妾身見過薄王妃,拜見攝政王。”
白劉氏咬牙跪下:“臣婦叩見攝政王,見過薄王妃。”兩人身後的丫環車伕同時跪拜。
令狐薄不語,何清君暗自翻個白眼,然後道:“起來罷。”
白劉氏的丫環將她扶起,退到一旁。
餘紫英笑道:“妾身難得出趟府,不想竟有幸遇上了薄王妃出宮。”
何清君輕笑,“攝政王今日得空,便陪我去探望我師父,適才瞧見英側妃的馬車與白府馬車相撞,便停下來瞧了會。”說著將目光轉向白劉氏,道:“只是這一瞧之下,才發現雖然與白家已和離兩年之久,白老夫人還是對我這般厭惡呢。”
白劉氏礙於她此刻的身份,又有攝政王站在身側撐腰,不敢發洩不滿,只能忍下。
“白老夫人,我想有件事,我得好生跟你澄清一下,當年白逸揚帶的一個小分隊均被天晉的百餘人馬剿殺,只剩下身負重傷的白逸揚,我若晚出現霎那,那圍攻他的百餘人便將他捅成馬蜂窩了,他縱有十條命,也只能死在吳山,是我及時出現,用你不屑的武功將他帶走的。你兒子的命確確實實是我給的,還有,南宛百姓是受南宛七十萬大軍的保護,不是隻受你白家父子的保護,白家父子鎮守邊疆不過是職責所在。”
白劉氏被她一陣夾槍帶棍的搶白,早已驚呆,她竟然當真在危急中救了兒子嗎?“既然你救我兒於危急,為何當年不曾說明白?”
當年兒子和白參將都跟她說何清君於白逸揚有救命之恩,她卻只道她是順手助了白逸揚一臂之力,只不過是為嫁入白家,才說成是救命之恩。
何清君冷笑道:“要說得如何明白,說多了便是施恩求報,反將婚姻變成了報恩,而且他們父子已告訴過你是救命之恩,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偏要將這救命之恩當成是我攀你白家高枝的墊腳石。”
白劉氏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心下仍是將信將疑,她爭強好勝了一輩子,素來將何清君看得極低,便算她當真對白逸揚有救命之恩,也拉不下臉來向她道謝道謙。
何清君看她一眼,又道:“白老夫人瞧得入眼的紀芙又如何?惡毒,善妒,還是個奸細,所謂的賢良淑德不過是裝出來的,白老夫人眼中賢良淑德的媳婦險些將白家帶入萬劫不復之地。我與白逸揚已和離兩年,當初說過從此就當是陌路人,白老夫人,從此以後就當不認識從前的何清君,再見面,只當我是薄王妃,過去之事也無須再提。”
白劉氏被她說得滿面通紅,無言以對。從前她覺得紀芙是樣樣可人,溫柔嫻淑,深得她心,卻未想到她溫柔的表面下包藏著禍國殃民的賊心,也確如何清君所言,險些將白家帶入萬劫不復之地,而她素來瞧不上的何清君反而是野雀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起來。
一直未出聲的令狐薄斜睨劉氏,冷聲道:“白劉氏,清君敬你曾是她的長輩,一直容忍你,本王則不同,本王才不管你老不老,若再倚老賣老,對本王的王妃無禮,本王便會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白劉氏忍氣答道:“臣婦不敢。”此時的她也只能不敢,既使她心下對何清君萬般不屑,卻作夢都未想到何清君竟會有一天以下堂婦的身份嫁給攝政王當嫡妃,身份遠在她之上。“臣婦告退。”
令狐薄冷目睨了她片刻,才點頭準她離開。
待她轉身往馬車上去時,餘紫英對著她的背影冷笑道:“薄王妃以前是怎麼忍受這苛薄老太太的?”
何清君輕笑,見前面那老太太身形僵了一下,才繼續往前走,便道:“清君八歲喪母,渴望母愛,極願親近老人,以為婆母與母親無異,所以對她的苛薄一廂情願地當作是嚴母管教女兒,一味的縱容退讓,直到和離後才發現自己大錯大錯,她不是嚴厲管教,而是苛薄跋扈,我從前當真是縱容了她!”
白劉氏聽見她的話,轉回頭來瞧了瞧何清君,怔了一會兒,才上了馬車。
何清君道:“英側妃,無事時可到宮裡轉轉。”
餘紫英行了一禮,“多謝薄王妃邀請。”
何清君笑著向她拱手,轉頭對令狐薄道:“千歲大老爺,走罷。”
令狐薄點頭,牽起她的手往馬車走去。
兩人未見到何清宇,據劉勻澤道,何清宇傷勢好了後,便去了南家封地舊址,想要試試能不能找到他的死契。提起死契,何清君才想起,胞弟確實還有個身份問題,令狐薄輕輕按一下她的肩,示意她不用擔心,萬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