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總之,我就是這個樣兒的!”
“好好好。”蕭彧連連應了幾聲好,說道:“歇下了吧,明日還要趕早回去呢。”
“嗯。”流光揣著銀環上了床,忽然看見蕭彧脫下來的外衣下面,露出一個方形的東西,像是一塊牌子。她伸手撥開衣裳,拿了過來,果真是一塊銅牌。她疑惑地問蕭彧:“這是什麼?”
蕭彧瞅了一眼她手中之物,說道:“是出入城門的令牌,方才松年派人送過來的。明日起周山縣城便要戒嚴,沒有這個令牌,我們出不了城。”
“怎麼會突然戒嚴?”流光不解,除了特別嚴重的情況,很少會封城的。
“不太清楚。松年遣過來的小廝也說不清楚,只說是奉命送過來的。”蕭彧從她手裡奪了牌子,隨手扔在了案上,對流光說道:“明天出城的時候打聽一下便是,早些睡吧。”說完,他吹熄了燈。流光不得已,只好懷揣著那隻銀環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流光洗漱妥當以後,兩人當即乘了馬車出城返家。
他們還沒上車,就看見車把式一臉的哭喪,他看到他們,立即上前來,說道:“城裡戒嚴了,出不了城了。”
蕭彧擺擺手,牽著流光上了馬車,他才對車伕說道:“沒有的事,我們有出城的令牌,你只管載了我們回去就是。”
聽了蕭彧的話,車伕頓時放下了忐忑的心。這要是出不了城,就得被困在城裡,他的家也在城外頭,他擔心家裡的緊。
馬車駕到城門口,流光掀了門簾一看,果然已經戒了嚴。蕭彧將令牌往守城的將領跟前一遞,問道:“官爺,我們是曲縣令的公子的友人,能否向您打聽一下,這戒嚴是怎麼回事?”
那位官兵將領見蕭彧有令牌在手,又說是曲公子的朋友,收起板著的臉,換了一副和善的面容,說道:“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只說是上頭下的令,好像是從宮裡傳下來的。不止是我們周山縣,附近的四個縣城,都一樣!”
蕭彧拱手和他道了謝,上了馬車,出了城門。
馬車上,蕭彧的神情有些嚴肅,流光亦然。宮裡傳下來的命令,他們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普通百姓或許不知,他們倆卻是清楚得很。
雁忻凶多吉少,流光摔下山崖,不知所蹤。就算寧熹傳回了她安妥的訊息,可他畢竟是西凃的皇子!一位大易和親的公主在路上出了事,倖存的卻只有西凃大皇子寧塬一個人,再加上隨同送親的郡主丟了,寧熹回去,他說的話,誰信?雖說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陛下不可能對寧熹和寧塬怎麼樣,但軟禁起來是不用說的。現場那樣的情形,除了一個寧塬,死的死,傷的傷,再加上失蹤一位郡主,任是誰也不相信,這和寧塬無關!
周山縣離西凃已是不遠,這個時候從宮裡傳下旨意戒嚴,只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大易和西凃多年來的和平,怕是要土崩瓦解了。戒嚴,一是為打仗作準備,以防奸細,二是乘著戒嚴,搜尋流光的下落!
回到他們的木屋,流光發現屋裡多了好些東西。床上的床單和被子都給換成了質地精良的錦緞,傢俱什麼的倒是沒有動,只是衣櫃裡多了幾套衣物,米缸裡的米添滿了,廚具碗碟更換一新,同昨日他們離去之時,完全不同。
蕭彧對流光笑了一笑,說道:“你便不找了祁珩,他也來了。”
屋外的小鴨子嘎嘎的叫喚著要吃的,小溪的水嘩啦啦的流淌著,流光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祁珩送來這麼些東西,說明他並不是來帶她回去的。既然是這樣,她便好好地過她的日子就成,能享受這片刻的寧靜,也是好的。再說,她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即使貴為郡主,兩國交戰之事,她也插不了手,何苦自尋了煩惱來。
流光撲倒在床上,臉蛋兒摩挲著錦被,感受著祁珩帶來的溫暖,許久,她才從錦被裡鑽了出來,對著蕭彧嫣然一笑,說道:“相公,祁珩真是貼心啊!我們不好好過日子,怎麼對得起他的一片心意?”
蕭彧自瞧見屋子的變化,已然知曉祁珩的用意,他雖未現身,卻也是打心裡為流光打算的,這個男人的心境他很瞭解,戒嚴帶來的緊張一掃而空,他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有機會,可得謝謝他。”
“那是!”流光贊同得很,祁珩在她身邊,總是默默地守護著她,他的存在,給她帶來了這些日子以來,她所缺失的那份獨一無二的安全感。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見
大易國在北,西凃國在南。以一大片山林為界,長久以來,互不相擾。這片山林,被稱之為酋圖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