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雲送走了大夫,回來時聽他們在說話,不敢闖了進去,於是候在屋外,等著裡面的吩咐。可就是這一站,她聽得裡面的對話聲傳來,膛目結舌。這位公子,方才在外面不是還稱呼夫人為長姊麼?怎麼就這一會兒時候,就和夫人睡到一塊兒去了?!她正在詫愕之時,鬱漸輕聲走了出來,他輕輕推開門來,小聲吩咐琳雲道:“你去弄些鹽水過來。還有,叫人過來把水換下去,動作輕點兒!”
“是。”琳雲答應著下去了。
鬱漸回身進屋裡,將門敞開,將窗戶大開,想了一下,又出了屋,遣了人去冰窖鑿些冰來,這才放心地回到床邊坐下,靜靜地守著已然沉睡的流光。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甦醒
流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午後了。她感覺屋裡的氣溫有點兒低,不似這時節正常的溫度,環顧了一週,發現屋裡擺放了好些盆子,裡面置放的都是冰塊,難怪,能有這般的涼爽。
鬱漸照料了她一夜,直到天擦亮才趴在她床前小睡了一會兒。
她看到趴在床前的鬱漸,有些心疼,撩了被子正要給他搭上,卻發覺被子下面的身體赤*裸*裸的,什麼都沒有穿……臉上一下子紅雲密佈,發起燙來,手上趕忙牽了被子捂好自個兒的身體。
“醒了?”她的動作驚醒了鬱漸,鬱漸直起上身,瞧了一眼她的臉色,她的臉上紅得很,心下就是一急,以為她發了燒,當即就用手背觸上她的額頭,探視溫度。
“不燙呀。”鬱漸收了手。這才注意到流光尷尬的面色,想起昨夜已將她的衣裳褪去,頓時明瞭,她那根本就不是發燒,完全是在臉紅!他有些支吾地說道:“對不住。”
流光沒有理會他的道歉,她對此也並不特別介懷,看著他臉色不太好,她關切地問道:“你一夜沒睡?”
鬱漸擺了擺手,站起身來,從案上端來一碗水,送到流光面前,說道:“不礙事的,你先喝口水吧。”
流光就著他的手,抿了一小口,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伸手來把碗一推,嚷道:“鹹的!”
鬱漸按下她的手,將碗又送了過來,勸道:“你剛發了痧,喝點兒鹽水有好處。”
流光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昨個兒是中了暑,難怪她覺得那麼難受。明白了,也就不拒絕了,自覺端起碗來,咕嚕咕嚕,幾口吞嚥下肚。喝完,向著鬱漸嚷道:“好鹹。快給我端碗白水來!”
鬱漸有些好笑,還是又給她端了一碗水過來,眼見著她大口喝下,洗去舌上的鹹味,擱下了碗。這才問她:“感覺好些了嗎?”
“嗯,”流光輕應了一下,說道:“我沒有事兒了,你別擔心。”
鬱漸點點頭,說道:“我讓人去曲府給秦小姐說了一聲,你有些不舒服,要在這裡多住幾天。”
“喔,好。”流光頷首。她中暑是事實,再說,鬱漸把屋裡弄得這麼涼爽,她還真捨不得就這麼離開這間屋子。正想著,忽然想起自個兒身上什麼都沒有穿,方才端碗的時候,也是直接伸了手臂去端,都沒注意到鬱漸在此,她理應避諱著的。
這下想了起來,該看的也被他看了去。嘟嘟嘴,嚷道:“我要穿衣裳。”
鬱漸笑了一下,轉身出門喚來琳雲,吩咐道:“你去對面東廂房,拿身薄料子的衣裳過來。”這間西廂房是他的,他給流光備下的屋在這一間的對面,是這所宅子的主屋。
琳雲應下,快步小跑著過去,進了屋,找著了衣櫃,這一開啟,嚇了一跳。裡面衣裳多得不得了,件件都是上好的衣料,精緻的花樣,繡功出色得很。這些,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暗自疑慮,這位蕭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疑歸疑,她還不敢違抗了鬱漸的話,選了一套薄料子的出來,手一觸上,絲絲涼涼的感覺從指尖傳來,舒服得很。她呈起衣裳,走回西廂房,鬱漸將衣物接過來,遞給流光,說道:“這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你瞧瞧可還滿意?”
那料子一看就不尋常,流光哪裡敢說不滿意。連連點頭,看著鬱漸,意思是,你該出去了,我要換衣服了。鬱漸看她那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讓琳雲侍候你更衣,你換好了叫我就是,我就在外面。”其實,昨個兒晚上,他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看全了。
“好。”流光連忙點頭,目送他出了屋,一個翻身就下了床,琳雲趕忙侍候著她穿上衣物。琳雲一面替她穿著,一面小聲問道:“小姐,這位公子是什麼人吶?”
流光沒有覺察出什麼不對勁兒,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