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事的,你別擔心。”既是她發覺了,楮亭襄也不瞞著她,他將茶杯擱下,安撫一笑,說道:“我們起先在路上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名可疑的人尾隨著咱們,那人見行跡敗露,就逃了,祁珩追了一陣,放心不下你,索性回來了。我們選在這兒落腳,也是祁珩事先查探過的,這裡很安全,方才我又將禁衛重新佈置過,你安心歇下就是。”
“我才沒有擔心,不過是好奇罷了。”流光嘟了嘟嘴,駁了楮亭襄回去。她有些不滿,他老將她當成深閨中的女子,怕這怕那的,其實,她根本就不擔心這些,反倒還有些好奇和……躍躍欲試。
“不怕就好。我先出去,如果發現有異常之處,你就大聲叫上一聲,我們馬上就會過來。”楮亭襄輕點了下頭,出了房間。
剩下流光一人,在房裡看了一眼他喝過茶的那個杯子,搖了搖頭,拿起方才翻看的書本,繼續看著。
楮亭襄走了一會子,窗外又傳來“叩叩叩”的聲響,流光立即將目光一轉,看向窗戶,其中有一扇,有些微的晃動。流光捏著書本,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到得窗前,她猛地將頭往外一支,赫然看見一個人影閃過,將她生生嚇了一跳!
“啊!”流光已經驚撥出來,卻被那人的手矇住了嘴,叫聲捂在她的手裡。這個人她認識,是茗靈!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這一身勁裝,好似武功不弱的行頭。
“噓!別叫!奴婢是來送信的。”茗靈急忙從胸中摸出一封信來,往她面前一展,那信封上寫著“卿雲郡主親啟”的字樣,字跡很是眼熟。流光正猶豫著要不要接下那封信,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茗靈將信往她手裡一塞,就沒了蹤影。這時,祁珩輕叩了下門,推門進來,流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揹著拿信的手走到床邊,將信塞到枕下藏起。
她的動作怎會被祁珩錯眼?
祁珩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笑問:“你藏什麼呢?”
“沒什麼,你別看!”流光慌忙將枕頭壓住,說道:“女兒家的東西!”
聽她這麼說,祁珩自是不好再問,他斂了笑,問道:“我方才好似聽到你呼喊了一聲,可是怎麼了?”
“喔,”流光的腦子飛快地動了一下,說道:“剛才我拿著茶杯,一個不穩差點兒摔到地上去,幸好接住了。”
祁珩蹙了蹙眉,有些不信,他的視線落在那扇開著的窗戶上,便走了過去,流光想到外面的茗靈,急忙跟上前去將他的袖口一拽,問道:“可是看見了什麼?”
祁珩的目光看向她拽著他的手,流光微顯不自在地收了回去,說道:“我以為……那個,我,這是一時緊張……”
祁珩被她一擾,在窗外又沒發現有異,自是笑了一笑,將窗戶合攏,笑道:“沒有什麼,差不多該是時候用膳了,我們下去吧。”
“好。”流光連連點頭應好,幾乎是扯著祁珩下了樓,嘴上還呼道:“多虧你來叫我,我還真有些餓了。”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一百五十一章 書信
“你怎麼過來了?”聽見叩門聲。楮亭襄開啟門,竟是流光站在外頭。他趕忙將她拉進房裡,問道:“有事麼?”
楮亭襄的熱情讓流光有些不自在,她彆扭地掙脫楮亭襄拉著她的手,一指坐在桌旁的祁珩,說道:“我是來找他的。”
楮亭襄略顯尷尬地轉身出去了,讓出地方來給他們兩個說話。隨行的人很多,這間客棧自然是不可能人手一間房,琳雲自是侍候流光,在流光房裡打了地鋪,楮亭襄和祁珩一間,蕭彧和鬱漸一間,其他的侍衛也都各自擠擠,這客棧,就給他們這一行人擠了個爆滿。
流光嫌琳雲在不好說話,才來尋了祁珩,要叫他出去說話,沒想來應門的是楮亭襄,他倒是讓出了地方給她和祁珩。
“有什麼事嗎?”祁珩看著流光自進來就有些羞赧,出聲問了她,來找他是什麼事兒。
流光遲疑了片刻。終究問了出來,“你和寧熹,是怎麼聯絡的?”祁珩在周山縣的時候,曾被寧熹傳話召了回去,想來,他們是有一些特殊的渠道,能夠互相聯絡傳遞訊息的。
“有驛站傳信,若是急事,還可以用信鴿。”祁珩疑惑地問她:“你要找寧熹?”
“嗯。”流光點點頭,說道:“我有一封信,想要交給他,想著你和他肯定有聯絡的,所以過來找你。”
“那你給我吧。”祁珩心裡雖然好奇,她怎麼忽然想要送信給寧熹,卻還是答應了下來。流光將信掏出,遞給祁珩,祁珩接過來,那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