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女兒楮亭婕(女婿寧塬)拜別父皇(陛下)、太后。”
站在一旁的紅衣小太監瞅了瞅時漏,仰著脖子大喊:“吉時已到,新人起行~~!”尾音顫而不絕,傳遍整個宮城。
寧塬牽起雁忻,上了車輦,自個兒騎了紅花駿馬,送親的隊伍邁著緩慢而整齊的步伐前行。宮門外聚集的百姓們看著步出宮城的隊伍,扎滿了花朵的輦車乘著大易國的雁忻公主緩步靠近他們,發出無數的讚歎之聲。他們美麗的公主和親西凃,他們齊聚在一起,為公主送行。
龐大的婚慶隊伍緩慢地行進,周圍百姓的喧鬧聲充斥著整個錦義府,聲勢浩大而隆重。隨著隊伍慢慢地處了錦義府,送行的百姓們漸漸稀少了,雁忻才換了車輦,楮亭襄事先點好了隨侍的禁衛們早在城外候著,等到寧塬和雁忻的車駕一來,整齊輕便的隊伍這才正式起行,開啟了這長途跋涉的旅程。
流光二十七就已經收拾妥當進了宮,在當晚分別去了敬和宮和乾德宮與太后和陛下話別。皇帝陛下只是囑咐她小心一些,太后老人家卻是拉著她的手就不想放,一個勁兒地說著“可要早些回來。”若非老太后是說的“早些回來”,她當真會以為要出嫁的是她自個兒了。昨晚上時想流光去找雁忻說會兒閒話,卻被喜娘們告知公主已歇下來,只能垂頭喪氣的回了自個兒的臨華宮。
第二日一早,她便被楮亭襄抓著出了宮,楮亭襄帶著皇宮的禁衛在錦義府以南的官道上等待雁忻的婚車,郡主府的侍衛們由郭子傑帶領著,和楮亭襄親選的一支禁衛單獨組成一個隊伍,就近護衛流光的安全。流光起早了些,瞌睡沒睡醒,望著道上婚慶隊伍過來的方向,一個勁兒地打著哈欠。
“妹妹若是困得慌了,便回輦上歇著罷。”楮亭襄在一旁看得極不忍心。因為他要趕早帶人過來,把流光挖出被窩的時候天都還沒亮,現下里看著她在旁邊眼睛都要睜不開的模樣,心疼得緊。
楮亭襄看著流光一臉猶豫的模樣,好笑起來,這女人明明困得不行,想睡得不得了,卻老是往道上看,就怕錯過了雁忻他們似的。他只好接著又說上了一句:“雁忻到了,我自會去叫醒你的。”
流光聽他這麼說,猶豫都沒了,睡神戰勝了一切,她歉意地對楮亭襄說道:“那就勞煩二哥哥了。”爬上車輦,往靠枕上一歪,自管自個兒地睡她的去了。
楮亭襄的一聲“你去罷。”還噎在喉嚨裡沒出來,那個女人就已經爬上了車輦,他搖了搖頭,無奈地一笑。
等到官道一端喜慶的紅色長蛇隊伍繞了過來,楮亭襄帶著侍衛們迎上前去,拱手行了個禮,“大殿下好!馬匹已經備好了。”
寧塬下了那匹頭戴大紅花的高頭駿馬,一旁的奴才們上前服侍他更換過外衣和身上的紅花,這才走過去換了馬。
隨行的侍衛郭子傑那一支是護衛著兩個女人的,雁忻同流光一個輦,後面跟著她們車輦的還有兩個,楮亭襄和寧塬若是騎馬累著了,便棄了馬匹乘坐她們後面的那輛車輦,另外一輛則是為雁忻和流光的侍女們準備的。為了安全起見,三輛車輦的外觀都是一樣的,而且整個隊伍也沒有特別的打扮。到了西凃之後,還會在城外換一次車輦和衣裳,所以在途中,便沒有大紅加身的必要。
楮亭襄自是帶著人過去接下雁忻來,雁忻早端坐得不耐煩了,看著楮亭襄過來,伸了手就著楮亭襄的肩頭跳下花車,撒著嬌說:“二哥哥!可累壞我了。”
“你呀!”楮亭襄瞪了她一眼,指著流光先前上的車輦,說道:“卿雲在那兒,你也上去吧,你和她同一個車,我和大殿下乘你們後面那車輦,上去的時候注意著點兒,卿雲在補眠呢。”
“知道了。”雁忻笑著看了下楮亭襄,知道他疼著卿雲,眼見著楮亭襄又要瞪了她,她才慢悠悠地走過去了,輕手輕腳地上了輦。看著身旁熟睡的卿雲,雁忻又笑了起來。真好。
等雁忻上了車輦以後,楮亭襄又與寧塬那邊的侍衛們接上了頭,他的侍衛看起來很有些精幹,精神奕奕的,寧塬留了個女侍衛近身護衛,其他的都交給了楮亭襄分派。楮亭襄眼瞅著那個女侍衛擰起了眉頭,寧塬笑了笑,對他說道:“只是習慣了她在身周護衛,二皇子不必介懷。”
畢竟是個小事情,再說寧塬又解釋了一番,楮亭襄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和他鬧騰,說了一聲“起行吧。”
寧塬點頭上了馬,讓那個女侍衛隨了車輦,隊伍起程了。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八十一章 更衣
雁忻上了車輦不久,曼箐跟了過來。她撩開車簾,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