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因為,他就是我的命。”
溫思璇的話,就像一根利針般,蟄進鐵南芯的心口,疼得她心兒一怵。
就在這時,宮門外傳來了通報。
鐵南芯回過眸,瞧見了木超元領著幾名宮人走過來,臉上的神情是嚴肅的。
“聖上有令,請溫爵妃隨咱們到廣德殿走一趟。”
“嗯。”溫思璇點了點頭。
她越過鐵南芯的身畔,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耿諾,我把他拜託給你了。”
落葉,隨風飄然而舞。
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處,總有一絲涼意。
在九巒山上,她帶溫思璇看九環長虹。
溫思璇問她,“明知嫁給耿諾不是你的幸福,為什麼你還要嫁給他?”
她答,“那要看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是什麼。”
溫思璇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對幸福的定義是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能擁有真正的幸福。”
她在心裡嗤之以鼻,“是嗎?”她不信。
溫思璇用手描遠處的九色長虹,“真正的彩虹只有七種顏色,九色長虹雖美,只是啊……卻是幻象,幸福也是這樣的,真正的幸福跟幻象中的幸福是有區別的。”她的眼睛燦亮閃閃,“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我當然是希望你能找到那份真正屬於你的幸福。”
流年剪影,蝴蝶翩躚。
鐵南芯定定地瞅著溫思璇纖細柔弱的背影,心底竟湧上難以言說的酸楚。
原來……即使是鐵做的心,也會有稍稍消融的片刻。
chapter 20當溫思璇走進廣德殿時,她看見了包括耿諾在內的幾名大臣。
耿諾站在萬泓身旁,看著她穿過大臣之列,走過來。
陽光為她投射了一條長長的影子。
他看著她的一身狼狽,絲毫不為所動。
溫思璇看見了耿諾的無動於衷,看見了他鳳眸深處的冰冷。
他說過,愛情不過是他人生的點綴,不是非要不可。
他說過,愛情仿若美麗的花兒,如果他在有生之年遇見了它,也不過是空氣裡多了一點香味,視覺中多了一點刺激……但,花兒若不存在,也並不會礙著他什麼。
困難的彎身伏地,溫思璇恭謹地面向萬泓,“參見聖上。”
萬泓定定地瞅著溫思璇,“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麼錯,當領什麼罪?”
溫思璇咬唇,“請聖上明示。”
萬泓的嗓音低沉,沒有一絲起伏,“你以為你可以一人擔當此責?”
“看清楚,這是什麼。”萬泓抬起手,一面閃著亮光的令牌連著紅繩從他張開的掌心墜下,“這是耿諾的令牌,耿諾或因你受牢獄之災,朕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在今日太陽下山之前,找到杜予緯,將他帶到朕的面前,朕便看在耿諾曾經為我朝都瀝血奮戰的份上,饒了你,只讓耿諾官降三級,否則——”
萬泓開門見山,尖銳的語氣幾乎沒有給溫思璇留下餘地,“後果有多嚴重,恐怕不用朕多加提醒罷。”
在眾人的盯視之下,溫思璇的聲音微抖,“我不懂聖上的意思。一人做事,一人當,所有的一切都是溫思璇的錯,與他人無關。”
“他人?”萬泓道,“耿諾是你的丈夫,他在你心中算是他人,但在朕心中可就不這麼認為了。”
溫思璇驚訝地睜圓美眸,心裡已有不好的預感。
她看向站在萬泓身側仿若事不關己的耿諾。
耿諾始終神色漠然,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
很快,溫思璇便聽見萬泓帶著冷意的聲音在耳邊繼續,“溫思璇,你想跟朕單獨的,好好的聊聊嗎?”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完全無意義的一問。
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了,更何況是一個庶民的去或留。
當大殿只剩萬泓和溫思璇——“起來吧。”萬泓的表情絲毫無害,卻用略帶嘲諷的低柔嗓音道,“朕倒是真的想知道耿諾願為你犧牲至何種地步。”
驚愕之色從溫思璇臉上一閃而逝,但她相信萬泓定已捕捉到。
果不其然,萬泓道,“你也想知道嗎?”
溫思璇看了萬泓好一會兒,搖頭。
萬泓忽然笑了,他道,“你是不想知道,還是不敢知道?”
溫思璇完全不懂萬泓要跟她說什麼,又為何說這些。
萬泓瞭然,他不再拐彎抹角,“耿諾要娶你,朕就是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