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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前些日子命臣前去查韋季方與李巢一案,而後查出這並非是一宗簡單的結黨營私的案件,其中隱藏著一個陰謀,這個陰謀便是韋季方想透過巴結長孫無忌,上下勾結,陷害忠良,助長孫無忌擴大自己的權力,策劃謀反。”許敬宗仔細地稟報這幾日的進展,“這幾日臣再次探察,發現此案比當初想像的要嚴重許多,其中牽連了眾多大臣,如韓瑗、褚遂良、來濟、柳姡А⒂諡灸�熱耍��譴�ǔに鏤藜剎呋�狽礎!�
李治雙眸一亮,而後揉揉額角,沉聲問道:“此事可已查實?”
“確是屬實。”許敬宗鏗鏘答道。
李治長嘆一聲,痛心疾首,他似眼角有淚,顫聲說道:“舅父果真如此做了?!但他對朕恩重如山,即使是他犯了謀反大罪,朕也不忍殺他。否則天下人將會如何看朕?後世又會如何看朕?!”
在稀疏的晨光與搖晃的燭光下,李治的面容與聲音彷彿都是不真切的幻覺。他並未親自去閱覽此案的卷宗,卻絲毫不質疑長孫無忌謀反的事實,因為他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合法動手的理由。其實,我早已知曉,軟弱不過是他的表象。從他登上太子之位開始,他便永遠失去了天真的權利。生在帝王家,便註定了不能有純真的心思。他亦是如此。
“陛下不必擔憂後世之評,早有薄昭之事可做借鑑。薄昭是漢文帝的舅父,也是文帝從代王時代便追隨他的功臣,但他恃寵而驕,橫行不法,漢文帝大義滅親殺了他,天下人從未非議文帝此舉有誤。”我留神李治的神情變化,靜了片刻,這才說道,“古來帝王便有承擔天下的重責大任,絕不可只顧及個人的私惠。薄昭只是殺人之罪,而長孫無忌身受兩朝重恩,卻不思報效,竟然謀反,這是難以饒恕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