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權術之路上的拌腳石,定要除去。
“香桂,以後你便留在我身邊,直接聽從林錦的調配。”我暗暗握緊了拳,片刻後鬆開,若無其事地微笑道,“你先下去吧。”
“是。”香桂聽後歡喜地謝恩去了。
這個女孩並不單純,恐怕當年她亦是長孫無忌安插在母親身邊的眼線,而今她懂得出賣舊主人來討好新主人,便知她心機之深。
但世無恆友,亦無恆敵,唯有恆利,我正需要這樣的人,狡猾而有追求,並不是罪過。而善良若被利用,那便是愚蠢了。愚蠢之人人留在身邊,才真正會拖累我。
這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命運,走向權利漩渦的中心,是讓洪流吞噬,還是由我來掌控這顛沛的波瀾,我亦不知未來。
所有罪孽之事我都已犯下,還能如何?
只能一錯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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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微滋,靜而無風,草木如洗,一切方醒。初陽燦若流金,肆意灑下,映入窗來,似潑濺有聲。
我披了件藍底雲紋的外袍,裙邊上滾了一圈雪白的軟毛,長髮也未綰起,自肩頭傾瀉而下,宛如流泉。
弘兒偎著我,半伏著身子,他看著用錦裘包裹住的賢兒,不時用手指去撥弄著他,最終逗得兩人一起咯咯笑了起來。
我唇角勾起笑意,抬眼向外望去,彷彿忽有蝴蝶自窗前掠過,蝶翼扇起了輕微的風絲,沉澱著一種閒散的安定。
“母后,為什麼弟弟的眼睛是褐色的呢?”弘兒抬頭看著我,好奇地問道,“和我的不一樣呢……”
弘兒的問話毫不掩飾,我只覺心一沉,立即板下臉來:“聽著,弘兒,賢兒是你的弟弟,和你沒有任何不同,往後不可再如此說了!”
“母后……”弘兒見我忽然聲色俱厲,立時駭得面色蒼白,他顫了顫唇,才勉強將話說齊,“弘兒知錯了……往後不會亂說了……母后不要氣了……”而後他垂了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