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之氣。
“對了,宮女來報,說那時是因蕭淑妃推撞了你,以至你動了胎氣,可有此事?”李治面色一凝,緩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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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蕭淑妃從此就失了寵
我的心突突地跳,任內心巨浪滔天,只垂首輕聲地答道:“不,沒有此事,是淑妃娘娘不慎跌倒,奴婢前去扶她,是奴婢自己不留心,都怪奴婢大意,於他人無關。”
“哦?果是如此?”李治神色有疑,一望便知他內心絕是不信。
我頷首,眸中適時點綴出兩滴清冷淚光,我聲音低而虛弱:“正是如此,所以奴婢懇請陛下,不要再追查此事了。”
“朕知該如何做。”李治雙眉緊皺,而後忽地欣然一笑,他命宮女將孩子抱去,而後將我輕摟在懷中,擁著我一同躺下,“你累了吧,朕也覺疲泛,睡一會吧。”
“恩。”我乖順地依在他懷中,全身融於這龍涎香中。似乎就不由自主地醉了忘了,眠於這難得得眷戀滋味,難以抽離。然,真正要不知愁不知苦不知恨,唯有遺忘前塵。
酷暑六月,西斜的落日映紅半天雲霞,紅到深處便成灰。天際暗雲低垂,卻不知,何時何處將風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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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妃從此就失了寵,李治已很少去她宮裡,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我心中卻是亮如明鏡。
李弘的降生,為我帶來的是昭儀的頭街,我再也不是李治身邊一個微不足道、身份卑賤的侍女了。若說先前李治對我的寵愛是隱秘、不足為人道,如今便是眾人皆知了。
在爾虞我詐、人心叵測的後宮粉黛中,我勢如破竹的翩然姿態令所有人措手不及,令毫不設防的她們還未來得及迎戰便已功虧一簣。
但我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這個年輕的帝王,他眼前的無限江山才正要鋪開。而我是他眼中盛開的一朵黑牡丹,恣容不凡、風情萬種,但情之初始,有誰能預計未來?後宮佳麗,比我年輕貌美的大有人在,我時常望著自己的面容,而後心中滲出寒意。我長李治四歲,紅顏易老,青春轉瞬逝去,貪多一分愛戀便是需要多費心竊取一分幸運。隱蔽的仇恨抑或愁憾,午夜夢迴之時依然襲向我。
五彩織錦鋪滿榻,碧紗帷幔拂地輕垂,綽約重疊,廊外皆以上好的沉香木鋪就,天然幽芳撲鼻而來。梨花案上,青瓷瓶插了幾枝桂花。我靠在軟榻上,望著眼前的一切,遙遙想著,而後自嘲地一笑。
“武昭儀,這是陛下命人送來的嶺南荔枝,肉白如雪,鮮潤多汁,您嘗一嘗。”林錦女宮端了一盤雪梨,立在我身邊,輕聲喚我。她貌不出眾,卻自有端雅之態。
“哦……”我微怔,這才回過神來,伸手取過一顆剝好的荔枝放進口中,“林錦,怎會是你?你身子不好,還是做些輕閒之活。我記得我是讓夏蓮拿過來的……”
“這只是小事,奴婢做得來。”林錦見我吃得歡喜,便倚在窗邊,怯怯地問道:“武昭儀,告訴我,你為何願意討我來做你的女宮?你應是知道我的過去……”
李治封我為昭儀後,便遣了許多個內侍宮女來侍侯我,我精心挑選了幾名留下,其餘的皆命他們回去原處,而林錦,她已年近五十,略顯老邁,卻被我留了下來。
“因為,你曾服侍過我的母親,她對我說過,‘錦兒,是宮中值得信賴的人。’”我溫婉淺笑,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我身邊如今什麼都不缺,只缺可信得力之人,我不用你,還能用誰呢?”
林錦端著盤子的手微微顫抖,她的眼角似帶著淚水般晶瑩悲涼:“風姑娘,她,她竟不怪我那日出賣了她……”
“此事休要再提了。”聽到她如此說母親,我心中一酸,面上卻似漫不經心地道,“你若不在意,日後無人的時候,我便喚你一聲錦姨,你可不能拒絕。”
“奴婢,奴婢謝昭儀。”林錦惶恐拜倒,欲言又止。
“錦姨,你年紀大了,又有腿疾,不易久站,過來和我坐一會吧。來。”我起身扶住她骨瘦嶙峋的肩,我很是心疼這麼一個蹣跚婆娑的中年女人,只因她令我想起母親。
“不,奴婢不敢。”林錦卻輕輕地搖頭,“昭儀對奴婢的好,奴婢感念在心,但絕不會逾矩。”
我見她態度堅決,也不勉強了,抬頭看看天色,已不早,便說道:“我有些倦了,想休息了,你退下吧。”
“是。”林錦躬身施禮,隨即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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