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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迤邐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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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依然如一潭死水,沒有絲毫改變。夏末,瑟瑟風起,一股腦灌進房中,先前的暑熱之氣頓時沒了蹤影,偶爾涼風襲上肌膚還是會泛起陣陣寒意。

“撤下去,我不想吃了。”這幾日的膳食不知為何我吃著都有些油膩,只覺腹中不適,便叫夏蓮沏了花茶,喝了幾口,這才稍稍緩解了。

“媚娘。”這時李治見過群臣,將政事處理完畢,便過來尋我。

“陛下,今日來得好早。”我差夏蓮換了盅茶上來,自己親自捧給李治。

李治接過輕抿一口,笑道:“近來開科取士,忙得朕連過來看你的空閒都沒有。”

“政事要緊,臣妾只是擔心陛下的身體。”我微微一笑,“放手招賢,允許自舉為官、試官,並設立員外官,這確實是為天下的讀書人辦了一件好事,他們寒窗苦讀,也有了盼頭。”

“朕也是聽了你當日之言,才有今日之舉。”李治摸著我的臉頰,仍笑著說道。

“陛下說笑了,這是陛下英明,與臣妾無關。想先帝便曾說過,任人以賢、任人以能、任人以需、唯我所用,方為明君。”我扶著李治坐下,“魯國的大夫柳下惠,世人皆知他見色不動心,稱之大賢。但,其實他最大之私德是俠義,他是一個濟困扶危的人。子曰:‘臧文仲,其竊位者與?知柳下惠之賢,而不與立也。’孔子在此是在罵臧文仲,這個養玳瑁的魯國大夫,說他是個不稱職的人,在高官大位上,不知提拔青年,也不知提拔賢人,明知道柳下惠是個賢人,而沒有起用他。”

“如此說來,媚娘是怕朕被天下人唾罵,而勸戒朕廣開科舉,廣收賢明瞭?”李治雙眸略微一眯,便將我拉進懷中。

“陛下!你明知臣妾並無此意!”我故作嗔怒地白了李治一眼,又補充說道,“但是文人,難免都有傲氣。尤其是那些飽學之士,大都有幾分迂腐之氣,正所謂良禽擇木,越是將相之資,越難以輕易出仕。劉備三顧茅廬,才求得孔明。陛下若真想為國選拔良才,需多費些功夫才是。”

“古來只有帝王選相,到你嘴裡卻是將相選王了。”李治聞言嗤笑,從我發上撥下支簪子,“如此一來,朕這皇帝豈不是做得太無趣了?”

我撫額輕笑:“自古帝王必要有容人之大度,先帝曾說,‘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先帝與魏徵君臣之間,也就成為了一段佳話。”

“朕放在你這批去的奏本,都是語言得體,處置得宜,外間臣工,毫無異言,反倒是比朕親自批得還好。”李治口中說著,手上卻也不停,他又取下一支玉簪,瞬時,我方才梳好的髮髻便全散開了,他捻起我的縷長髮逗弄似地說道,“你呀,若是男人,怕也是個帝王之才了。”

我心中一動,連忙搖頭:“我才不想做帝王呢!”

李治雙手緩緩滑下,順勢拉下了我的衣袍,嘴上仍在問道:“這又是為何?”

“若為帝王,子孫反目,兄弟成仇,理智遠在情感之上,他們太高了,高處不勝寒,獨霸高處,心中卻只有失落,所以註定為孤家寡人。”我抬眼,淡淡地掃過他的臉,見他一臉愕然,隨即擠出一絲笑意,轉口說道,“一笑定江山,看似輕鬆,運籌帷幄,其實很難,帝王之位有著說不出的悲涼艱辛。而我只是個小女人,我只希望自己的夫君愛我、憐我、護我,如此便夠了,再無所求。”

李治撫著我的發,靜靜地聆聽著,我卻不再說下去,只低垂著頭說道:“陛下莫怪,臣妾失言了。”

正文 賜李恪自盡!

李治搖了搖頭,他將我的手握在手中,貼在心口上,唯有在我面前,他才有世人見不到的溫柔:“我比你更明白這帝王之位的苦,不過還好,有你做我的妻……”他微傾身,嘴唇貼在我的耳根上,熟悉發燙的氣息噴灑過來。

我只覺酥癢難耐,仰頭咯咯直笑:“陛下日理萬機,床第之事,不宜太過操勞!”

李治雙目熾熱,哪裡還願意與我閒扯,抱了我便上床榻,欲行魚水之歡。

片刻間,我已是衣衫零亂,卻仍明知故問道:“一會陛下不是還要見長孫無忌與禇遂良?”

李治哪裡還顧得上我的戲謔,他利索地解開我的衣帶,嘴上敷衍道:“明日再見,也不遲……”

我輕輕扭動著身子,也不鬆口:“陛下,方才說要做有德明君,如今卻……”

我們正鬧著,忽聽門外內侍稟道:“長孫無忌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