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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華?

我很快便轉過身去,在蕭瑟的夜色中遠去。

夜風婆娑地漫過,心中湧起縷縷的苦澀。我閉上眼睛,掩住了眸中的霧氣和痛楚。我沒有回頭,我不敢回頭。因為我知道,他的一誤,只是為了博我最後的一顧。

最後一顧後,恐怕便是滄海桑田,咫尺天涯了。

我茫然地前行,穿過花叢,越過前庭,推開門扉,不料有風捲來,吹得我衣裙翻飛。我輕抬衣袖遮住頭臉,腳下虛浮,猛地跌入一個懷抱中。

瞬間,淡淡的龍涎香沁了我滿鼻,熟悉的男音在我耳邊響起:“媚娘,你怎麼才回來?”

他的聲音溫柔似水,他的懷抱寬廣如海……

我卻沒由來地感到恐慌,隨即推開他跪在地上請罪:“臣妾不知陛下駕到,罪該萬死……”

屋中寂靜無聲,宮女內侍們盡被遣了出去。青銅鎏金香爐默默地吐著水麟香,香氣飄渺。一旁梨花案上放著我最珍愛的琴——當年李恪贈於我的琴,而今,一根斷絃無力地垂著。

我跪在地上,只覺得四肢冰涼,心在不停顫抖。茫然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感到身子一輕,已被李治扶了起來。

“你去了哪裡?為何回來得這樣遲?”恍惚中,我已被李治拉著到了榻邊,他依著我坐下,伸手相撫。他的十指修長細緻,比李恪又多了幾分柔軟。

他的撫觸溫柔異常,我卻覺得似被烈火所灼,不由得抖顫了一下。我知道絕不能據實回答,趕忙垂下頭,低聲說道:“臣妾方才路過花園,見園中花兒開得十分絢爛,所以……”

李治的眸光略暗,短暫的沉默後,他微笑道:“既然你覺得園中的花兒好看,那朕,”他頓了下才又說道,“我明日便叫人將那花都摘下放到你房中。”

“陛下……”我才想開口拒絕,李治握著我雙肩手猛地收緊,掐得我有些疼痛,他正色說道,“媚娘,我說過多少次了,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喚我‘阿治’!”

“啊?”我微愣,李治雖曾如此對我說過,但卻是首次如此執著地要求我,心慌意亂之下,我吞吐地叫了聲,“阿,阿治。”

李治神色一緩,而後他的手鬆開了。

我只覺得眼前一暗,已被他放在了榻上,還未明白過來,他便已傾身壓了下來,細細的吻密密地落在我的臉上、脖頸上。

他的吻雖然有些急迫,卻仍是溫柔的,而我渾身僵硬,心亂如麻。

昏暗中,聽見李治我耳邊呢喃著說道:“媚娘,媚娘,我只想要你是我的妻子,而不是妃嬪……”

枕榻間染滿了龍涎的香氣,輾轉間,他吻得愈來愈急,幾乎是在啃咬了,他的雙手更是急不可耐地拉扯著我的衣裙,像是在渴望著什麼,更像是在確定著什麼。

他的野蠻令我心驚,他的粗暴更是弄疼了我,我開始掙扎,推拒甚至是錘打著他:“阿,阿治,阿治!不,不要!”

“媚娘……”李治猛地停住了動作,他的臉就在我的上方,帳外的燭火落了他一臉的斑駁。他的眼眸裡閃過千般顏色,迷茫、失落、恐懼、更多的卻是哀傷。他急促的呼吸拂過我額際的亂髮,他雜亂的心跳聲撞擊著我,一下又一下,是如此的清晰。

我心中慌亂不堪,他,他覺察到了什麼?

眉目清秀,英偉倜儻,李治年輕無憂的臉上卻帶著愁。但是,這張朝氣蓬勃的容顏,卻與我記憶中另一張相似的面容重疊。心痛得難以抑制,逼得我淚水幾要湧了出來。

天意弄人,只能說天意弄人。我盼的人是他,可他又不是他……我咬緊唇,仰起頭,眸中氤氳著潮氣:“阿治,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李治再次伏下頭,堵住了我所有的話語,他吻得狂亂,問得急促,像是命令,又像是懇求。

他是我堂而皇之的丈夫,我此生唯一的男人。而記憶中的那個他,卻是我此生無法觸碰的人……我心中一酸,終於遲疑地抬手圈住他的背,緊緊擁抱著他,撫慰與被撫慰。

他的恐懼似乎是被安撫了,他愛憐地輕吻過我的唇、臉、眉、眼、眼睫、鼻……

我只覺自己如飄浮在雲端,卻又像是墜入了無邊無際的深淵,李治在我耳邊喃喃地訴說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俊美的臉龐上淨是滿足的笑意。

愛戀夾雜著**,如同狂潮洪水般再也壓抑不住,繾倦、難捨、狂亂而放肆地宣洩奔放著。

帳外燭火未熄,明暗難辯地跳動著,掩住了帳內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