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不愧為皇室,太后果然是太后,就算如此素容素服,卻一點不減威嚴高貴,蕭孟朗在心底喟嘆著。祖母就算一臉威懾之時,與太后比起來也只能算小巫見大巫。
皇甫惜歌見皇祖母端坐在大殿中央鳳座之上,忙拉了蕭孟朗跪地叩頭。三個頭方磕罷,太后便給徐德祿使眼色上前攙扶郡馬,周姑姑也忙上前扶郡主起身。
“賜座吧。”太后吩咐道。徐德祿便低聲囑咐郡馬趕緊謝座,皇甫惜歌也笑嘻嘻說惜兒謝過皇祖母賜座。
太后微挑鳳目打量蕭孟朗。嗯,這副模樣倒是蠻配哀家的孫女,性子看起來也算沉穩,只是不知是否表裡如一呢?正琢磨著,外面稟進來說皇后娘娘到了,太后揮手言道請進來。
蕭孟朗自然不等徐德祿開口便打座位上立起躬身低頭。皇甫惜歌暗笑呆子的動作還挺快,也打座位上起身。待皇后給太后問過安,兩人便上前給皇后娘娘叩頭謝恩。
皇后一手一個扶了,笑吟吟的說道:“這便是我們皇甫家的新姑爺蕭三郎了?能否抬頭叫皇伯母瞧瞧?”
又快人快語的問皇甫惜歌:“惜兒可與你夫君說過,你皇伯母還是他的堂姨母呢?”
皇甫惜歌笑回著:“回皇伯母的話兒,惜兒自是與他說過的。可如今既是在宮裡,他自然得隨著惜兒稱呼不是?”
太后忙給蕭孟朗解圍:“皇后啊,她們小兩口可是才坐下喘了兩口氣你便來了,不如坐下說話兒。”
皇后恍然大悟般:“可不是,瞧我糊塗的。你們小兩口是打內廷小門兒那裡走進來的吧?是得趕緊坐下歇歇。”
寒暄的套話說了不少卻沒有一句半句正題兒,將皇甫惜歌急得口乾舌燥。眼珠轉了轉望向徐德祿:“徐公公,不如麻煩您帶著郡馬爺到東側殿坐坐,我想與皇祖母皇伯母說幾句女兒家的心事,他在這兒…”
蕭孟朗明知她要做什麼,便聞言起身。太后笑著揮手:“去吧,徐公公陪郡馬爺坐坐,惜兒這孩子這是想要撒個嬌又嫌她夫君礙眼呢。”
蕭孟朗施禮告退隨著徐德祿下去了,太后便叫周姑姑扶著、帶領皇后與皇甫惜歌進了西暖閣。周姑姑服侍太后靠在軟榻上,又請皇后與郡主坐了,出去掩了暖閣的門在大殿裡立等聽召。
太后肯定是要問問蕭家待孫女如何的,皇后也表示著很關切的樣子。皇甫惜歌依著報喜不報憂的想法兒,說多虧皇祖母與皇伯母的慧眼,這蕭家當初選得著實不錯。
“我知道你這孩子懂事,可往後若是受了委屈也不能不與孃家提,你才幾歲,又是新嫁娘,哪裡有什麼好對策?當然前提是你沒錯兒卻捱了欺負,可記住了?” 太后料到她支走蕭孟朗必有用意,因此給她提了個話茬兒,“若是你仗著身份欺辱別人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可不要回來哭訴!”
“母后莫嚇到惜兒。您也說了惜兒是懂事的孩子,仗勢欺人的事兒她哪裡做得出。”皇后軟語勸著太后。
皇后娘娘既然在,昨兒想好如何與皇祖母說的話自然無法這麼開口。那該怎麼說呢…要不然,這事兒乾脆就叫皇后辦了吧。本來這也皇后孃家的事兒不是,何必反倒麻煩皇祖母呢。
“皇伯母說的是,惜兒肯定不會仗勢欺人。皇祖母也請安心,若惜兒嫁到蕭家卻事事要孃家照拂,豈不是丟了咱們家的臉面。咱們家是皇室,哪能養出廢物姑娘來。”皇甫惜歌說完這話心裡直髮燒。這不就是來求照拂來了,還敢腆著臉說自己不是廢物。
隨後她便釋然了。劉遠馨的事兒又與蕭家無關,不來求皇祖母與皇后又該求誰?何況,這可不是求,這是在幫劉家的忙啊。嗯沒錯兒,就是幫忙。
既然打算午膳前便離宮,又得離宮前將這事兒辦得妥當,乾脆扔到明面上說算了,兜什麼圈子!於是皇甫惜歌毅然開口相問道:“皇伯母可還記得寧州棲梧巷的東北劉府?”
皇后不知她的用意,便點頭表示記得又示意她接著說。東北東南和西北三個劉府如今對於皇后來說只算偏枝,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需要她出頭?
“那東北劉府的姑娘前幾天跑到殷州蕭府去了,如今正住在府裡。估計寧州的劉府裡該鬧翻天了。”皇甫惜歌斟酌著用詞,不知該說得熱鬧些更好呢,還是該儘量給皇后留些面子?
皇后一愣。私逃出來的?這是哪個堂兄堂弟的孩子,怎麼如此膽大妄為?寧州離著殷州也是近千里的路程呢,一個弱女子帶個丫頭跑出來,這一路上…劉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皇甫惜歌見皇后臉色有些難看,便欲言又止。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