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點不對勁……何況有了之前綠萼那檔子事兒,蕭府的家規又在這兒擺著,就算三郎媳婦是想杜絕丫頭爬床也沒錯兒不是?於是絕口不再提。
可皇甫惜歌心裡明白。之前三郎都是他自己一個人跑步沒人伺候,老夫人也不曾說過什麼,怎麼這幾天敲打的話這麼多?還不就是那孃兒倆的功勞?整天恨不得長在鶴年居,據說那顧採鐲不要說好綢緞和大毛短毛了,就連首飾頭面也得了不少……
是可忍孰不可忍,眼下那孃兒兩個不過是在老夫人耳邊敲敲邊鑼順道兒打打秋風,還遠遠沒到孰不可忍的地步。就算忍不住,皇甫惜歌也時時囑咐自己先忍著,等逼不得已時拿住那孃兒倆一個顯眼的短處當個警鐘,斷了老夫人總想做活菩薩的念想兒才好。
嫵霞也瞧出了這小姑是心裡有譜兒,何況她一個外人兒對蕭家的事兒說上一句兩句沒什麼,再說多了未免顯得她將手伸得太長。小姑的婆家事兒都想幹涉,這話兒若落到京城貴婦圈子裡……何況她房裡還有個雲妃送來的葉子至今都沒弄明白該如何處置呢,打不得攆不得平白放著還礙眼,不也是一樣受著?
又說了些閒話兒,謹親王妃婆媳三個便囑咐皇甫惜歌喚蘭氏將禹哥兒抱來,“趁著明兒才是正日子,今兒先跟禹哥兒親熱親熱。”
禹哥兒已經學會了幾個短語,姆姆、外、哥兒都說得行雲流水。只是那外外,在他口裡的意思不過是出去遛達遛達,並不是在喚外婆……
可王妃聽了外孫甚是清晰的‘外外’二字,卻感動得淚水都要流下啦,一邊慌亂的答應著,一邊便從蘭氏懷裡將外孫搶過猛親了幾口。禹哥兒被外婆這麼一折騰,揮舞著小胖手便是哇哇一通亂叫亂喊,似乎在訴說著他多麼的不滿意。
坐在一旁沉靜的看著孃親與嫂嫂們爭著搶著抱自己的兒子,皇甫惜歌心頭莫名的柔軟起來。也許老夫人圖的不過是個親情吧。兒孫們都大了,不能整日裡陪她,重孫重孫女眼下倒是有五個,卻都是牙牙學語的年齡,一句齊整的話不會說吧又甚是調皮累人。
數盡鶴年居里的人兒,孫媽媽習媽媽雖說是自小便服侍老夫人的,畢竟是下人,很多貼心話不敢說也不能說。幾個大丫頭雖都是活潑伶俐的,到底也與兩位媽媽身份差不多都是伺候人的。就算老夫人不擺架子像對閨女一般對她們,她們又有哪個敢受?
因此也許只有顧採鐲孃兒兩個那樣的,才能陪著她整天開開心心說些話兒。既是孃家親戚又是小輩兒,既能屈膝彎腰又能撒嬌賣痴。怪不得顧採鐲日日都不會空著手離開鶴年居,不是頭上多了個金簪便是手腕子上多個鐲子……老夫人原來不就是總唸叨,生了四個爺們兒也沒生出一個貼心小棉襖?
唉,若是那孃兒倆是知足的,儘量好好陪著老夫人,就隨她們去吧。老夫人的首飾什麼的,她皇甫惜歌從來也不曾惦記過,只是但願這事兒能瞞住幾位夫人。皇甫惜歌暗暗嘆氣搖頭,再抬頭時也不禁笑起來。
孃親與兩位嫂嫂,無一例外的被禹哥兒將滿頭鬢髮抓了個亂七八糟。蘭氏在一旁惶恐的又攔又抱,禹哥兒他外婆卻忙不迭的說我們哥兒高興就隨他去,大不了一會兒再重新梳梳頭罷了。
哪有這麼慣孩子的!皇甫惜歌撅起了嘴表達著她的不滿。上官穎與嫵霞對視一眼,彷彿都在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狼狽模樣,不由的笑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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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八十章 論孝
第一百八十章 論孝
皇甫惜歌最近一直都在琢磨,她自己的生辰是端午,彷彿從來都沒好好過過一次——在京城未嫁時,每年都要進宮去陪著皇太后祖母和皇后娘娘伯母接受外命婦覲見賀節。嫁進蕭家後倒是不用再進宮過節了,闔府上下也得過端午啊。何況頭兩年她又是個新媳婦,哪裡敢拽著三郎不在家過節、反而跑到瑞江旁去遊蕩?
本以為今年終於可以去看賽龍舟了,誰知不但她開始管了家,瑣碎之事太多脫不開身不說,又有了身孕。好在蕭家如今就是她的家,是她一輩子的棲息之所,瑞江離得如此之近,想看賽龍舟還有明年後年大後年呢。皇甫惜歌這麼安慰著自己,也就釋然了。
卻不想五月初四的午後,顧氏母女看似不經意的幾句話,幾乎令她暴跳如雷,又因了肚子裡的那個和之前自己偷偷安慰過自己的話,才強忍了下來。
“姨母您現如今左右也是不管家了樂得輕鬆,不如明兒一早我與採鐲陪您去江邊看看賽龍舟?府裡不是有三郎媳婦打點麼,咱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