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惜歌也笑:“咱們家琉璃這是要學些內宅的手段呢!也罷,不願回去就留在一旁看著吧。”
“綠萼,我方才吩咐白芷去熬藥,只說了第三付方子,想必你心裡也在嘀咕,這第三付方子到底是作何用處的。我想我也沒必要告訴你,你當初能做出來勾引爺的事兒,之後的萬事你就得受著。”
皇甫惜歌收了話,彷彿要等綠萼的表白。可若那丫頭連磕帶爬的過來哭喊,說她與三爺並未成事、只是她一廂情願,綠萼也就不是綠萼了,否則能蟄伏了這麼久專等今日嗎?這丫頭的手段雖與銀杏豆蔻如出一轍,卻高明瞭不少呢,下手的時候兒選得多好啊。
果不其然,綠萼只是伏在地上低聲回道:“三奶奶是主子,主子如何說自然如何是,就算主子端來一碗毒藥,奴婢也絕不推脫。”
“放肆!我們主子給你毒藥喝,你也配!”瓔珞厲聲斥責。這會兒倒裝成一副恭謹的奴才模樣兒了,這是料定了主子決不會當眾給她毒藥喝,反過來當眾叫板吶!
皇甫惜歌安撫住瓔珞,喊白芷將藥端給綠萼。這丫頭既說了哪怕是毒藥也會咬著牙喝,何必再和她多說什麼。卻見綠萼雖然說得好聽,端著碗的手卻抖了起來,藥汁灑了些許,那蒼白的手指上淌著陳血色的汁液,甚是觸目驚心。
“莫抖,我熬了兩付,這付灑沒了我就再給你端那付。”白芷一臉的冰冷加厭惡。茯苓的婚事沒少叫丫頭們羨慕,琉璃雖然未嫁卻也好日子不遠了,怎麼偏偏就有綠萼這種下濺奴才,放著正經道兒不願走?何況還有銀杏和豆蔻的例子擺在那兒,這丫頭怎麼還是不怕死愣磕的模樣兒?
皇甫惜歌召來白芷附耳問過,得知那藥灑個一星半點並不影響藥性,卻依然沉臉道:“既是如此,將那碗一起端來。灑一點,多喝一碗,灑一半,喝一鍋。”
“今兒我要再重申一次,令我最最瞧不上的就是自視輕賤自甘墮落,並不是奴才本身的身份。你們都給我記住了,哪怕有一天不得已淪落成一介賤民,比大宅子裡的家奴還低賤,也得給我好好昂著頭活著。至於非得想卑躬屈膝混些好吃喝好穿戴的,我也不攔著。”
眼瞅著綠萼喝完了兩碗藥,皇甫惜歌笑了:“打今兒開始,大夥兒都稱呼她綠萼姑娘吧,許媽媽撥一個粗使丫頭一個粗使婆子去西跨院伺候她,沒有我與三爺的召喚不得往主院兒來。飯食與月例麼,吳媽媽按著姨娘的份例安排吧。”
她的話音才落,蕭孟朗紅著眼睛打西書房躥出來:“惜兒,惜兒你聽我說。咱們不要留下她好麼?明兒喊來人牙子將她領走算了!”
“內院兒的事兒不是該妾身做主的麼?爺平白的莫摻和這些,還是回西書房歇著得好。”皇甫惜歌冷下臉來:“妾身與爺的事兒待會兒再說,爺先容妾身安置完綠萼姑娘吧。”
吳媽媽和一眾丫頭婆子們都愣了神。主子這是什麼打算?當時多虧瓔珞發現的及時,兩人在西書房裡雖說已是赤裎相對,還好並未……因此並沒有必要非要留下那丫頭啊。何況哥兒滿月可是大喜事兒,爺喝多了做些糊塗事,應該諒解不是嗎。
綠萼傻了眼般坐在地上。這個結果是她想要的麼?拿姨娘的月例銀子吃姨娘的飯食,不用像別人的通房丫頭那般打地鋪下夜,還有姨娘的跨院兒可住、有丫頭婆子供她使喚,聽起來還真是一步登天了…
可又有不知是什麼藥性的藥喝了雙份兒,沒有召喚不得往主院兒來…這是變相軟禁了她留著殺雞儆猴啊。這些還都不要緊,當時意亂情迷呢喃著情話的三爺呢?如今竟衝出來說,不要留著她,叫人牙子來將她領走!
淚珠滾滾落下,打溼了綠萼那桃花粉色的右衽襦衣前襟,桃花粉瞬間洇溼成淺桃紅色…白芷眼珠兒一轉,貼近主子耳邊說了幾句話…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四十章 鎖
第一百四十章 鎖
白芷貼近主子的耳邊將話才說了一句,皇甫惜歌眼神瞬間變得寒冰般望向綠萼身上的衣裳。怪不得,怪不得!又聽白芷繼續說完,她那眼神已經變得比寒冰還要冰冷上幾分。
還真是怪不得!她扭臉再望向蕭孟朗的眼神便柔和了許多,蕭孟朗似乎感覺到了,心裡卻更加愧疚。只因為綠萼那丫頭穿了與妻子相似的淡粉色右衽襦裳,又用了味道很像的玫瑰香露,便是認錯了人的理由麼。
妻子多高挑啊,那綠萼卻是小鳥依人…不,個子又小又幹柴般,怎麼就能認錯了?是妻子有孕這九個多月,太缺乏溫情了吧,蕭孟朗懊悔得不行。過去總和妻子說他缺了女人照樣能過,哪怕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