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麼?”蕭大老爺冷笑。
最後這一句,即便是寒冬臘月天,依舊將林家兩兄弟嚇得一身的汗。其實林大爺也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他總以為蕭家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扶持著林家,必是感念於自己妹子明明是個黃花大姑娘、卻給蕭大老爺做了繼室還生了兒子,即便有些許的善妒不慈,蕭家也不得不忍。
何況蕭三郎早已長大成人娶妻生子了,妹子當年雖說做得不大對頭,也沒將蕭三郎真的如何了不是,至少沒出現什麼嚴重後果。蕭大老爺方才這句話卻令他騰地明白了,難不成,難不成自家那無法無天的姑奶奶暗地中對平康郡主做了什麼惹怒了她?
不,絕不僅僅是惹了。惹毛了也不過是蕭家內宅的事兒,可大可小。林二爺在一旁眉頭緊鎖,想起來三郎大婚前不久,他姐姐回孃家曾經偷偷問過他娘,可有令人不孕的好方子。
他媳婦回到房裡還與他學說道,咱們家這姑奶奶也不怎麼了,竟然和婆婆打聽什麼避孕藥方,難道姐夫又要納妾?他當時還將他媳婦罵了幾句,說別人家的事兒你少摻和少打聽。
想到這裡,林忠裕也不再多琢磨了,立起來向蕭大老爺道:“姐夫既是拿滅門之罪壓我們,我們自然不敢辯駁也不敢反對。請容我們兄弟兩個回去與父親母親說一聲,再商定了和離的各種……再過來說話兒接人辦事。”
林大爺林忠旭還待纏磨,見他二弟已說出了這話,又想起臨出門前他老爹交待的萬事都要看他二弟的意思行事,也就立起了身冷哼了一聲,扭頭便往廳外走。
蕭大老爺笑著應了林二爺的話,蕭孟朗適時站起來道:“三郎代父親送兩位表舅到府門口。”
林二爺一聲苦笑。雖說蕭三郎才進門時連搭理他們哥兒倆都沒搭理,此時好歹還稱呼了聲表舅,可到底還是與以前不一樣了。頭些年他姐姐才進了蕭家門,小三郎可是改了口稱呼他們舅父的……
想通了他姐姐到底是為何被送到莊子上去的,林二爺暗自嘆氣。他這姐姐啊,實在是太不知足太不惜福了,換句話說便是傻到家了。尤其是後來生了六郎,更是眼睛長到了頭頂上去,就算回趟孃家也是頤指氣使,總是動不動便提起林家如今的富貴都是她換來的。
而現如今,真的得拿她換富貴了。若非得強行替她出頭,即便這蕭長田不過是拿話兒唬他們並沒真憑實據,林家的各種生意怕是不要再做了。不但不能再做,恐怕還得被蕭家整治的傾家蕩產。
送走了林家兩位爺,蕭孟朗迴轉到那客廳當中。蕭大老爺這些天或是一臉的苦悶或是一臉的鐵青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輕鬆。見他回來便喚他坐下,又開口問道:“你是不是還沒想明白,父親今日為何一點徵兆都沒有便與林家撕破了臉?”
蕭孟朗點了點頭。大老爺嘆了口氣,便與他傾訴起來……似乎恨不得將這些年的心裡話都在這一時倒出來才好。
“你媳婦那對策,你當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六郎他孃的乳孃當初被打發了回老家養老,隨後便被你媳婦派人給弄走了。”大老爺似笑非笑的說道,“還有那個給你們修繕新房的、林家那個表親,你祖母派人找了多久都找不到,你當他還能挖個地洞藏起來不成?”
蕭孟朗連連眨眼。這個惜兒還真是有一套……可他卻實在沒弄懂父親說著這些話兒時那表情,到底是讚賞還是不快?
大老爺見三郎頻頻眨眼,不由得又笑出聲來。可心裡卻是連聲的哀嘆,若是當年綺芳有兒媳婦這兩下子,何至於被打著探病侍疾旗號的表妹氣得吐血?若不是因為吐了那次血,又何至於早早離世?
他當年並不知道這件事兒,否則他又怎麼能娶那惡女人做繼室。林家最近屢次鬧上門來,不知道怎麼竟被婉箏知道了。婉箏終於忍不住了,偷偷派人給大老爺捎來了一封信,將當初這事兒仔仔細細描述了一遍。
大老爺這才知道,原來在妻子還未亡故前,蕭林氏便已經打上了鬼主意,腆著臉與綺芳說要給他做貴妾、幫著表姐照顧姑娘兒子。
大老爺心底也埋怨過婉箏,這麼大的事為何不早早說與他知曉。可細細一琢磨,綺芳病重直至病逝前後,婉箏不過才四五歲而已。什麼貴妾什麼幫忙照顧兒女,怕是後來長大了才逐漸懂得到底是什麼意思吧。也真難為這孩子將這個秘密壓在心底這麼些年……怪不得她出嫁後就在吳縣,也不愛回孃家來。
“你可還記得當年的墨兒她生母與她一同失蹤之事?” 大老爺又問三郎。若說白芍是帶著墨兒逃離了蕭府,大老爺說什麼也不信。可那孃兒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