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不,前世,也有發了家的戰友為了顯擺自己‘長袖善舞’,還專門養了三兩個情人,動輒便炫耀說瞧瞧哥們兒如何紅旗不倒彩旗照飄。結果後來又如何,還不是照樣鬧到妻離子散。
就算再拎得清,將所有心思都放在內宅打理妻妾爭鬥,也不是個爺們兒該做的事兒不是?再說子嗣,只看他與六郎便看得清了,六郎不過是繼母生的,還與他隔心隔肺呢,若弄上一堆兒女還得分什麼嫡生庶生,人腦袋不打成狗腦袋才怪。
他又有個前世思想在,總覺得與自己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的女人……才算快樂事兒,否則那就是折磨就是行刑。再想想如果有若干個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整天管他叫爹,他又弄不清這個的娘是誰,那個的娘又是誰,他的腦袋就變成兩個大。
再說四郎媳婦於若蘭。當初三夫人總怕她家陪嫁少,叫外人聽起來甚是寒酸丟蕭家的臉,雖說後來漸漸明白了面子舒服不如裡子舒服,待到婚期即將到來前,於家送來的嫁妝也令三夫人好一陣子嘆息。看來還真不能狗眼看人低啊,人家也是六十四抬嫁妝、抬抬塞得插不進手去,陪嫁木器也是一水兒的黃花梨木呢。
四郎媳婦又是個知書達理的,全然不像二奶奶水雅琳進門時眼高於頂,直到最近才有改善。三夫人美壞了,偷偷與身邊的平媽媽嘀咕這人善就是有好報,她以前太較真兒了些,就連自己的兒子媳婦們都與她不貼心,如今平和了綿軟了,兒子媳婦們也全都懂事了。
就說二奶奶水雅琳吧。前些日子二爺蕭孟秋打寧州接了四郎回來後,她竟還上趕追問他可要給哪個丫頭開了臉進屋服侍著——瑾玉姨娘早就成了昨日黃花,以前被二爺蕭孟秋收用過的通房也不甚討喜,水雅琳如今有了身孕,便很怕爺沒人兒伺候。
蕭孟秋當時雖是不大高興的說了聲這些事兒你莫操心,水雅琳卻深感欣慰,與三夫人提起這事兒,婆媳兩個還感嘆道三奶奶教得真對啊,二爺還就是這樣兒的人,你越貼心對他他越對你好。若擱在以往和他整日唱反調兒,丫頭又不定收用了幾個呢……
平媽媽笑著說可不是,三夫人這是正經的學會享福了。心裡卻著實的明白,何止是爺與奶奶們都懂事了,三夫人一平和起來不挑刺,哪怕事兒還是那麼個事兒,看起來也順滑多了。
三老爺又做了族長。就算為了三老爺的面子爭口氣,三房的也得上下齊心不是?真等著像那老族長家裡鬧成一團糟,那老族長死時怕都沒合上眼呢。三夫人一邊搖頭嘆氣,一邊又暗暗慶幸。
時近年底要忙著過年,又要辦琛哥兒的滿月,三夫人最近日日帶著於若蘭去鶴年居幫襯著老夫人忙碌內務中饋。老夫人年紀大了不說,新媳婦打理家務的能力也得瞧瞧不是?就算一時半刻的不分府另過,新媳婦若是個能幹的也能幫些忙呢。
於是府裡上上下下依舊忙碌,唯有二奶奶水雅琳在雅園安心養胎,三奶奶皇甫惜歌在清苑安心坐月子。
也許是因為皇甫惜歌又長了一歲,身子也養得越來越好了,琛哥兒生下來比禹哥兒當初胖了一圈兒。可這琛哥兒卻是個能鬧的,全然不像禹哥兒那時日日吃飽了睡,睡醒了吃。他每天睜眼便哭,餓了還哭,令皇甫惜歌聞聲便哀嘆說,多虧蕭家是個大戶人家請得起乳孃和丫頭,否則這孩子還不將親孃活活累死。
原本禹哥兒住的東廂房那邊是一溜三間,每間都是一明一暗的套間。如今將最北面的一套給了琛哥兒住,蕭孟朗去看了一回,只覺得甚是逼仄。之前皇甫惜歌懷著身孕,院中不能動土,本想將這東廂房打成三間一套的想法也不曾實施。
看來只有等這孃兒兩個都出了滿月,再尋思別的對策。或者收拾下東西跨院,兩個兒子正好一人一處。各人的乳孃丫頭們都各自跟著去住進院兒裡,也不用像眼下這般因了住處窄小,再分散到後罩房與倒坐房去住著、只留著當差的在跟前。
蕭孟朗回了正房將這想法兒與妻子學說了,皇甫惜歌半靠在大迎枕上只是笑,笑夠了方說道:“這主意好,兩個兒子將跨院兒都佔了,我瞧誰還妄想往清苑裡頭擠。”
蕭孟朗本來被妻子笑得莫名其妙,聽了這話才明白她笑什麼。女人的心思……還真怪。他原來其實一直都沒弄懂這東西跨院兒是做什麼用處的,只以為就像祖母的鶴年居,除了貼身伺候的幾個住在後罩房,剩餘的婆子們住西頭丫頭們住東頭……
再後來大些了,知道了父親的孫姨娘住在東跨院,再後來,知道了幾個叔父的姨娘、大哥的秀娟姨娘與二哥的瑾玉姨娘都住在跨院兒,終於明白了跨院是個什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