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統一戰線的盟友嗎?見面什麼情況都還不知道,打什麼打?
兩人動作稍滯,便又鬥到一處,天外黑風吹江立,大雨隨風四飛騰,似乎都與他們無關。幾個回合下來,砂加漸漸落了下風。
“別打了,砂加,就是李棋把我從光王地牢中救出去的,你們別打了!”雷雨交加,木楚扯著嗓子喊道。
砂加被對方攻勢逼著退向木楚處,招架間不忘扭頭嗤笑她一句:“傻子,還不快跑,你也不看看他的橫刀,那是洛國城衛的專用佩刀。”
李棋眉間一緊,望木楚方向一眼,目光躲避般閃開,舉刀又向砂加攻了去。他招招攻勢凌厲,昔日那個溫潤待人,處處禮讓的李棋,消失殆盡。
砂加一手受傷,護著目瞪口呆,腦中已全面短路的木楚,越發吃力。暮然間,李棋向木楚方向一劍刺去,砂加推開木楚迎身去擋,那卻只是虛招,李棋全力用左掌一擊,砂加連退幾步,朝沙地跌去。
李棋上前一步,攔住向砂加方向爬去的木楚,她渾身泥濘,臉手全是沙粒,比那日在青城山中更狼狽上萬分。
青銅佩刀刀鋒直抵她眉間,他薄唇開合兩下,終是出聲:“木楚,把那檀木盒子交出來。”
“你……你,從一開始就全都是……騙我的,你是光王的人,對不對?”她顫聲開口,望向李棋的眼睛。
雨水沿著眉間刀鋒匯聚成水流瀉下,(炫)恍(書)然(網)間,她有一刻以為他們仍在青城山。
李棋閉口不言,另一手欲去扯她肩上包裹。
“我,……我,從一開始說的話你就一直不信,一直不信,對不對?”
暴雨疾風的冷冽,電閃雷鳴的天空,恆江水浪的怒吼,逃亡天涯悠哉田園的志願,這一刻,她已全然忘記,只去看他的眼睛,想找到一絲半點的,哪怕一絲半點的東西。
他偏著頭,不看她眼睛,亦不去答她的話,手上動作卻沒慢下。
他的手手指很長,有微微的繭,掌心厚實,那手曾抱著她走出光王地牢,那手曾拉著她走下山路,那手曾攏過她耳邊的碎髮。而今,千里迢迢,日夜奔襲,卻是要用他的手,要從她這裡取走東西。
木楚壓抑住心中顫動,右手執拗地死死抓緊布包,儘管那檀木盒子早已不在包袱之中,仍如洩憤般不讓李棋扯過去。她如此用力,儘管面板微黑,指節處卻已泛白。同時左手深深從江岸沙土中抓起一把,奮力朝李棋揚去。揚手後,她自己便暗咒一聲。
這招在無數影視作品中出現過,不說百試百靈吧,也算
31、回望已隔岸 。。。
卓有成效。
該死的,她偏偏忘了現在是雨天,甩出去的河沙不是密密麻麻,細細碎碎迷人眼,而是合著雨水濘成一塊塊,破壞力成級數大減。
猛地,李棋身影一側,退開一小步,木楚暗驚,沒想到這泥巴攻勢居然多少還是有用的。她隔著雨霧仔細看去,卻見李棋身後,一枚飛鏢狠狠擊入一截岸邊斷木中。
轉眼,一個精壯高大的身影便落到木楚身前,正是去尋船的砂落。
“楚楚,快扶砂加上船,這裡我來應付。”砂落挽挽袖子,頭也不回地對木楚說道,便赤手攻向李棋。
“一副……打架你很行的樣子,了……不起啊……”砂加掙扎著自己站起,嘴角掛著一絲血。
木楚忙跑過去扶住他,兩人向江邊搖晃的木船走去。那木船隨時欲行,沒有靠岸太近,兩人淌入江水之中,近船舷處,艙內走出一人,拽扶著砂加上船。木楚在下方奮力託砂加一把,邊回望一眼。
近岸處,砂落李棋正鬥得難解難分,李棋稱間隙朝木船方向望來,正對上木楚張望過來看向她的眼神,不免心中一顫,身形上便露了半分破綻。砂落哪裡又是吃素的,看準空隙,抓住時機便是凌厲一掌,直把李棋震開數步,橫刀插入江沙,才險險立住。
觀望的木楚驚撥出聲,砂加扶著船舷觀戰,虛弱笑道:“楚楚,你擔什麼心……落一對一與人對決,從未輸過。快點爬上來,爬東西你最在行。”
轉而,砂落扭頭對船首喊道:“掌舵的,慢慢開船吧,給我塊木板,落追得上。”
“想當初,我的爬樹技巧,沒白練啊。”木楚邊嘟囔著,邊伸手向上夠船幫。一二三,用力蹦啊。
她話音未落,一隻羽箭便擦過她耳邊射入木船側面,嗡嗡聲在耳邊震顫。回頭望去,她張了張嘴,沒合上。
那邊,幾個洛國兵士從蘆草中躍出手持羽箭齊齊瞄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