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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因舒政的身體時好時壞,常常陷入昏迷,晚雩便留宿宮中,貼身伺候。算算日子,最多還剩下七日。

舒瑾和舒 已經到了長安,就等著舒政的召見,他們來的同時,也帶了一萬的親兵,現下就駐紮在城外。

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外面劍拔弩張,這裡卻安靜祥和,誰也不敢來打攪舒政,晚雩舀起一勺藥吹了吹,送到舒政的嘴邊:“父皇,喝藥吧。”

舒政氣息虛弱地半躺在床上,扭過了頭去,許是因為喝多了藥,他的唇色呈現出詭異的黑褐色,使本來就慘白的面色看上去更加可怕了。

“父皇,您多少喝點吧,不喝藥怎麼行?”

舒政更加偏過頭去,抬手擺了擺:“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這些藥,也不過是無用功而已……”

晚雩放下了藥,藥碗與矮桌碰到的地方發出輕微的噠聲,她也不再多說什麼勸慰的話,說了幾句這幾天舒珏的良好表現,卻意外沒有使他高興半分。

“小雩,朕這一去,沒什麼好掛念的,珏兒還小,怕是坐不穩這個皇位……”他握住了她的手,側頭看著她,早已乾枯的眼中隱隱有光芒露出,“你和珏兒是親姐弟,那些事,作為一個父親,我希望永遠都不會發生在你們身上。”講得太多,他的體力迅速流失,不得不停下來多喘幾口氣,斷斷續續道:“好好扶持珏兒……”

晚雩萬萬想不到這是舒政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他甚至差點來不及立下遺詔,就這麼在夜半時分,安安靜靜地離世了。

這是一個平靜的晚上,卻註定被不平靜打破。

第82章 夜來風雨(7)

一切都發生的太倉促了,項陵還沒有準備好,就聽到了舒政的死訊。

“還差多少時間?”

晚雩站在寢殿外面,沉聲問他,項陵想了想:“最快也要三天!”三天之後,各方兵馬一到位,舒瑾和舒 就鬧不得了。

他看著晚雩的表情,臉色驟然一變;“你……你該不是想……”

晚雩沒有說話,只是衝他點了點頭。

天氣冷得嚇人,冬雪紛紛揚揚地灑向了長安,這樣連綿不絕的雪天已經好幾年都不曾有過了。

到了來年開春之時,黃河恐怕會有一場來勢洶洶的春汛。

晚雩和項陵並立在高臺上,望著一地的雪白,眉頭始終不曾展開。

“都說瑞雪兆豐年,今年的雪,怕是會後患無窮。”

舒政死了兩日,遺體還放在桂宮,晚雩封住了上上下下的口,瞞住了他的死亡,也不允許任何人的探視,一切就好像他還活著。儘管這樣,舒瑾還是起了疑多次進宮要求見舒政,好在被蘇懷安攔住。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莫玉衡慌里慌張的聲音,使得晚雩本就沉悶的心情更加不好。

“公主!駙馬!不好了!”她還沒來到他們的面前,就腳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臉色慘白,“遺詔……遺詔不見了!”

項陵臉色大變,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提了起來:“什麼叫做遺詔不見了!好好地怎麼會不見了!”

晚雩氣急敗壞地拽起她大步往桂宮走去,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玉衡被她拽的疼了也不敢出聲,跌跌撞撞地被拖向桂宮。

“到底是怎麼不見的!你們這麼多人看一塊布還看不住嗎?”望著空空如也的匣子,向來鮮少發怒的項陵也忍不住了。

蘇懷安面無血色,只是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的,剛才老奴去檢視的時候,突然就發現不見了。”

晚雩拉開項陵,突然一巴掌就揮了過去,蘇懷安做到總管太監的位置很多年了,已經很久沒有捱過打了,這一次太過突然,力道又大,打得他眼冒金星,整個人都撲到了地上。

他抬頭,有些怒不可遏,然那些怒氣卻很快在晚雩的盛怒之下衰竭了下去。

“沒了遺詔,我們統統只能等死!”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到時候先拿你祭旗!”

衣領被揪住,蘇懷安險些喘不過氣來,他掙扎了幾下,臉色憋成了豬肝色,斷斷續續道:“公主……公主。”

姚全文面色焦急快步走了進來,項陵心頭一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他急急說道:“駙馬!前方來報,成將軍的軍隊因雪崩被攔住,不能前進了。”

晚雩的手一鬆,臉色已經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她保持了剛才的姿勢,回過頭去,然姚全文卻還沒有說完,“益州刺史遲遲沒有動靜,也不見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