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為,皇宮之行,是失敗的,是毫無所獲的,卻不料,她竟然帶回來這樣一個驚世的秘密……
他看著沈若非,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
他知道,沈若非說的完全有道理,只是,不知為何,他從內心裡在牴觸這個建議——他甚至沒有問沈若非,要如何實現這個建議,只是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自己一旦離開,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他被這種即將失去她的恐懼緊緊攥住,眼中不由露出了拒絕之色。
沈若非看著他變幻的眼神,眼前不由開始模糊起來,甚至有種不管不顧的衝動——隨便吧,管他什麼家仇國恨,管他什麼黎民百姓,自己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安安心心的聽天由命吧,說不定,死了還能和他一起穿回去呢……
但是,轉瞬間,理智再次戰勝衝動,她微微仰起臉,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不,正是自己的衝動,才害得唐衍跟著自己一步步走向危險,絕不能再衝動了。
想起唐衍曾說過的一句話,她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穿越與你,或許不情不願,與我,卻是上天賜我最好的禮物……”要讓他活下去,無論如何,也要讓他活下去。
沈若非看向唐衍,眼中是讓人不忍拒絕的對生的企盼:“既然回不去了,我們為什麼不盡可能的珍惜這一次的生命呢?”
唐衍不由一震,眼中神色瞬間變了幾變。“你用什麼辦法讓我出去?”
沈若非眼神微微一黯:“我不能確定是否可以成功,但是至少可以一試——解鈴還需繫鈴人。”
唐衍有些困惑。
沈若非並未多做解釋,只是開始更加小心的留意守衛的動靜。
到了晚飯時分,守衛□,剩餘二人輪流吃飯——反正外邊戒備森嚴,他們在裡邊,不過是監視,而非監守。
沈若非眼前一亮。
吃飯的守衛在外間,看不到裡邊的情形。執崗的守衛在門口,離監牢不過五米開外。
沈若非伸手招呼,示意他上前。
守衛看看靠坐床上的唐衍,又看看外間正在吃飯的同伴,似乎是覺得沒有什麼威脅,方才走上前,但仍是站在柵欄外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
“什麼事?”
沈若非從頸上取下一樣東西,攤於掌心——唐衍微微一愣,這是一串珍珠項鍊,但顯然不屬於這個時代。
沈若非看著手中的項鍊——這是爺爺送給自己的二十歲生日禮物。蘇夏的婚禮上,為了配自己那身伴娘穿的白色小禮服,才專門佩戴了整套的項鍊和耳環——這套飾品,在自己的時代,也屬奢侈,放在此時,更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那兩隻耳環,已經在穿越後,從一山中獵戶手中換取了一身衣服和薄銀數兩。而這串項鍊,則是一直貼身佩戴,原本也只是為了留個念想,不想此時派上了用場……
一顆顆大小均勻,圓滑無暇的珍珠在昏暗的牢房中,仍散發著潤澤的光芒——守衛的眼睛亮了,卻並未伸手。
“我只想讓你幫一個小忙。”沈若非輕聲道。
守衛遲疑的看著她。
“我想見你們皇后。你只需要把信傳到。她見不見我,這項鍊都歸你了。”沈若非道。
“皇后?”守衛不解的問。“皇上尚未立後。”
沈若非一愣:“那,姬琳是……”
守衛恍然大悟:“你說的是郡主啊。”繼而又遲疑了一下:“她不一定能來見你。”
沈若非道:“不管能不能來,只要能把信傳到即可。”
守衛看了看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項鍊,扯下一半,將另一半還給沈若非:“如果郡主能夠見你,你再給我那一半好了。”
沈若非猶豫了一下,追問道:“姬琳現在仍是郡主?”
守衛看看看看門口,匆忙的說:“詳情我也不清楚。郡主原本就是準太子妃,不知為何,一直未與太子,不,一直未與皇上成婚。”他再次看看外邊,似乎怕人起疑,未再說什麼,看了看沈若非,匆匆忙忙離開。
沈若非回頭看著唐衍,唐衍正看著她。
突如其來的沉默忽然讓沈若非感覺不安,她認真的看著唐衍——姬琳是她唯一能夠寄與希望的人。她應該是希望唐衍安全的,不是嗎?否則,她也絕不會冒險傳信給自己……
儘管如此,沈若非心中仍是隱隱覺得不舒服——尤其是得知姬琳現在仍是郡主之後,那種不安感就更強烈了——這,或許是宇文隆緒恨意的來源吧……
沈若非看看唐衍,突然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