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不安,竟是來自於沈若非那不尋常的舉動。
司馬廑匆匆召喚暗影前來。
看到司馬廑的臉色,暗影只得和唐衍對了個眼神,算是打了招呼。
“傳信與羌國暗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接近沈若非。要確保沈若非的安全。”
暗影忙應聲退下。
司馬廑回過神,對唐衍說道:“唐兄和若非為了司馬廑,捲入這是是非非,讓司馬廑甚為愧疚。如今唐兄身上傷勢不輕,要好生休養才是。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唐衍遲疑了一下,仍是開了口:“若非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是王爺能夠迅速登基,若非自然會成為更為重要的籌碼,安全應暫時無憂……”
“皇位早得一日晚得一日又能如何?我只怕若非等不到去營救她的那一天。”司馬廑沉聲道。
唐衍一時愣住,不再言語。
一連數日,司馬廑每日裡,都在焦急的等待著來自羌國的訊息。
沈若非再次被軟禁。
沈若非所住院落之外,守衛增加兩倍。
沈若非的房間內,被宇文隆緒撤去所有可能危及到生命安全的物品。
沈若非……
但是,只有一個個外圍的訊息傳出來,卻無一人能接近沈若非。
司馬廑狠下心,下令,即使冒險,也要接近沈若非,必須瞭解沈若非的真實狀況。
五日間,九名暗線暴露,被宇文隆緒斬殺,仍是不能見到沈若非。
邊關形勢變得十分緊張,兩方均是劍拔弩張,戰事似乎一觸即發。
齊國朝內,形勢也變得嚴峻起來,司馬夷再次病倒在床,宮中戒備森嚴,蕭後瑞王行動詭秘。右相多次催促,要司馬廑當機立斷。軍中將領參事,也紛紛進言,甚至連唐衍,都忍不住勸司馬廑……
司馬廑仍然近似頑固的堅持著,一道命令接一道命令的下著,直到第十三日,當天空飄落這冬日的第一場雪時,司馬廑終於得到了一個讓他痛徹心扉的訊息——沈若非絕食了。
這正是司馬廑一直擔心的事情——她想以自己的死,來結束一切。她不會讓他為了自己,而犧牲其他人的命……
司馬廑站在寒風中,看著那漫天飛舞的雪花,一個念頭漸漸的堅定起來。
司馬廑番外 記憶
齊國立國之初,多是沿襲了之前夏國的禮法,畢竟,太祖和父皇,都曾是夏國人。因此,也就有了後宮嬪妃均不得親自撫養自己的孩子之規,但,母后顯然是一個例外。
那個時候,父皇極其寵愛母后,甚至到了無視禮法的地步——大哥司馬泓和我,都是由母后親自撫養的,從不假他人之手。幼時的記憶裡,只覺母后溫柔而慈愛,總是微笑著,或教我和大哥習字讀書,或萬般寵溺的看著我和大哥嬉鬧……
可是,到了五歲,不知是什麼原因,我和大哥突然與其他皇子一樣,不得再由母后親自教導。
大哥長我七歲,那時,已年滿十二。也許正是因為和母后在一起的日子太久,大哥不管是相貌還是脾性,都格外像母后,儒雅、溫和。
之後再見母后,總覺得她不快樂,多數時間,她都很安靜,也很憂鬱。只有我和大哥前去請安時,才能看到她發自內心的微笑。
那時,蕭妃風頭正勁。
皇室子女,大概都早熟,於是,我很快就明白了,母后的傷和痛,於是連帶的,不僅遠遠躲開了父皇所有的嬪妃,也疏遠了其他的兄弟——尤其是二哥。
母后得知後,曾將我摟在懷中,輕聲慢語。她溫柔的教導我,兄弟如手足,斷不可為了私利或其他恩怨,而斷了手足之情……
我聽從了母后的教誨,仍舊親近幾個兄弟——只是,和二哥司馬琰之間,也許是天生不合,他的霸道、跋扈、自私,從小便表現得淋漓盡致,令我無法忍受。
隨著時間的增長,母后的憂鬱漸漸得變為平淡,甚至轉為冷漠。她越來越象一個稱職的皇后,雍容華貴、母儀天下。但是,我知道,她不快樂。每當她微笑著面對後宮嬪妃時,我看到,那笑意,根本不及眼底,反而,透著一種莫名的悲涼。
等漸漸長大,我開始明白,母后的苦,苦在她對父皇用情太深,皇家的婚姻,有的只是利益,不需要感情。
於是,我把心思,全部放在了讀書習武之上。我對自己的姻緣,不再抱任何的期待,任由父皇去安排。
十八歲時,我在朝中已可抵擋一面。
父皇暗示我,擬將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