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狀況,若是宇文隆緒出什麼花招,又該如何是好?
似乎是看出了沈若非的擔憂,姬琳輕聲道:“我會送唐公子到邊關。
二位就此話別吧。”
沈若非的心忽的一下沉到了底——這次,真的是該別過了……
她看著唐衍,強忍住淚意,上前攙扶於他,故作輕鬆的笑道:“不用話別了,該說的我丁醯過了,巴不得早點把這個病號送走呢。”
唐衍停住腳步,看著沈若非,她的眼中藏不住心事:“你當真決定了嗎?”
沈若非堅定的點點頭:“當然。”她看著唐衍,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要記得我說過的話啊。”
唐衍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突然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卻一時想不出來。
沈若非如釋重負的笑了:“好了,你走吧。外邊,新的一天開始了。”
唐衍心頭隱隱有種不安,卻說不出來為什麼。
“別說你不捨得這個監牢?”沈若非戲笑道。
唐衍深深看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蹣跚著走出監牢。
經過姬琳身邊時,他腳下一軟,身子趔趄一下,姬琳忙伸手要扶,剛伸出手,又覺不妥,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眼中卻掩不住一片痛苦之色。
沈若非看著唐衍的背影,強忍住想上前擁抱他的衝動——不,不能那樣,一旦自己流露出一絲軟弱,就會動搖唐衍離開的念頭……
待那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沈若非一下子跌坐在地,眼淚狂湧——終於,可以解脫了。
著人扶唐衍上了馬車,姬琳想了想,平靜的坐上了另一輛馬車。多名侍衛護送著兩輛車,向城外駛去。
宇文隆緒站在城牆之上,看著二車向南緩緩行進,眼中隱隱露出恨意——這唐衍,像他心頭的一根刺,不除不快,總有一天……
這城池,與兩國邊境不過四個時辰的路程,因唐衍身上有傷,姬琳吩咐車伕慢行,因此,到達邊關之時,天色已暗。
姬琳下了馬車,著人小心扶下唐衍。
唐衍立於她對面,眼中情緒頗為複雜:“唐某此刻若是言謝,倒是矯情了。”
姬琳微微一笑:“唐公子明白就好。你我也算相識一場,不必客氣了。”她看看唐衍,又道:“我會盡可能的照顧好令妹,請放心。”
唐衍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卻覺得說什麼都顯得多餘,只有深深看了姬琳一眼,說道:“保重。”
姬琳眼中隱隱有了水光,這一別,怕是再也不得相見了吧:“你也是。”
唐衍轉身,朝著城門走去。
城牆之上,早有人看見這一行人,只是天色昏暗,無從分辨。此時唐衍立於城下,還未出聲,就有人接著燈火的光亮朝下看去。
“城下何人?”
“唐衍。”
“真的是唐公子嗎?”有兵士激動的叫了起來,忙喚人湊過來更多的火把——這人和自己記憶中的唐公子相去甚遠,只是,那笑容,依稀有些眼熟。
兵士不敢做主,一路小跑去向上級彙報。
不多時,城門開啟,出門迎接的,赫然是三軍主帥——安王司馬廑。
……
司馬廑昨日接到暗線傳報,立即趕往邊城,籌劃如何營救二人。聞聽守城兵士來報,有自稱唐衍之人慾入關,狂喜,立即出來迎接。
待看到唐衍狼狽虛弱的樣子,司馬廑的臉色瞬間大變。
他急召太醫為其診治,待太醫回稟完傷情,他的臉色變得愈加難看。
唐衍倒是笑笑,說這點傷不算什麼,接著,環視一週,衝司馬廑使個眼色。
司馬廑會意,屏退眾人。
唐衍這才將沈若非入宮之後發生的事情以及出宮之後的種種一一道來。
司馬廑聽到父皇交代給沈若非的那些話,並未有意料之中的喜悅,反而是追問了一些唐衍離開羌國前後的細節,尤其是沈若非的言語。聽完之後,原本緩和不少的臉色,突然間變了。
唐衍心中一動,忙問道:“有何不妥?”
司馬廑皺眉:“不知道為何,總覺得若非此舉,有些異於平時,讓人覺得不安。似乎是……”
司馬廑停住不語,那種突如其來的猜測,他甚至不願意說出口——不惜利用姬琳的感情而確保唐衍帶著秘密離開,這不是她的風格——除非,了此願望之後,她已不存生望……
看著司馬廑的臉色,唐衍忽然間頓悟,自己一直感覺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