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自己主動前去看沈若非,多少有些不妥,一時情急,又被那女子將了一軍,若是細究起來,自己臉面上也掛不住……
司馬夷略顯倦意:“愛妃,若是那沈若非在宮中尚且不能安守本分,只管秉了皇后,該怎麼責罰就怎麼責罰。朕暫時沒空管她。”
毓貴妃愣了愣,方叩拜道:“是。臣妾明白了。”
司馬夷揮揮手:“愛妃若無事就退下吧,朕有些倦了。”
“臣妾告退。”毓貴妃滿心酸澀的告退——半年了,皇上竟然一次都沒有寵幸自己……這愛妃愛妃的喚著,卻怎麼讓人聽不出一點愛意來。
聽著毓貴妃的腳步聲消失,軟塌之上的司馬夷突然睜開了眼睛——
“小李子。”
“奴才在。”
“去將毓妃所述之事稟告皇后,就說是朕的意思——讓她看看,若是那女子當真是此般粗鄙之人,就直接打發了,朕不見也罷。”
“奴才遵旨。”
小李子領旨匆匆離去。
小李子才一離開,王公公閃身進入殿內。
司馬夷躺在塌上,認真聽著王公公的稟報,微微眯起的眼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冰冷的臉上,掛上了幾分玩味的笑容……
御花園中,秋色宜人。
蕭後獨自靜坐,說不盡的雍容華貴。
歲月當真厚待與她,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眼角那微微的細紋,反倒平添幾分韻味。
她輕輕端起杯子,淺啜一口,皺眉,放下。
“孩兒見過母后。”一朗朗男聲響起。
蕭後抬頭,露出慈愛的笑容:“琰兒,是你啊。”
司馬琰自行坐下:“母后可是在賞菊?”
蕭後環視了一下四周盛開的各色菊花,輕輕嘆口氣,哪裡還有賞菊的興致啊……
蕭後突然道:“喜兒?”
一旁束手站立的宮女忙道:“奴婢在。”
“去換琰兒喜愛的茶來。”
奴婢應聲退下。
“母后,到底為何煩擾?”司馬琰不解的問道。
蕭後看著他,微微搖頭:“這天下一日不定,我何以能安?”
“這朝中局勢,我們已控制大半,母后為何遲遲不下決心?”司馬琰問道。
“若只是一紙遺詔就能解決問題,我又何必費勁心機,拼盡全力保住你父皇的性命?”蕭後皺眉。
“可是,那只是一種您的猜測而已。如果因此錯失良機……”司馬琰略顯煩躁。這個問題討論次數太多,他已經快失去耐心。
“猜測?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