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絨絨的,貼在臉邊,說不出的溫柔舒適。
而那溫暖的觸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沈若非心中的略帶羞澀的回憶,心不由的飄向了那千里之外……
蕭後來到蘭歆殿的時候,只帶了兩名宮女和一名太監。
一進門,她就看到了二樓視窗處的沈若非。
說不清是為什麼,她揮手製止了隨侍太監的通傳,靜靜的站在那裡,抬頭打量著這個女子。
一旁,小太監盡心的撐著雨傘,生怕這雨傷了皇后分毫,頭卻又恭謹的低著,大氣也不敢出。
蕭後微微皺起眉——眼前的女子讓她有那麼一陣恍惚,那種自然而然的沉靜和溫柔,那絲略帶羞澀的甜美笑容,那張不施脂粉卻叫人移不開視線的臉……她不由得想起琰兒的話,這樣的女子,莫非真的讓那司馬廑動了心?
小德子從外邊進來時,正好看到蕭後站在傘下抬頭仰望,慌忙跪下,大聲道:“奴才小德子叩見皇后娘娘。”
蕭後不易察覺的嘆口氣,與樓上被驚動的沈若非對上了視線。
沈若非微微一怔,眼中略帶詫異,這蕭後,和自己想像之中並不相同……
她轉身,下樓,行禮。
蕭後平靜的看著她無可挑剔的禮儀,輕聲道:“平身吧。”
“在宮中可還習慣?”
“讓娘娘掛心了。民女一切安好。”
“皇上龍體有恙,大概過些日子才會傳召與你。”
“民女謹遵聖意。”
“那毓妃……”
沈若非並未接話,等著蕭後的下文。
蕭後看看她,輕輕嘆口氣,輕聲道:“這皇宮之中,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點都大意不得……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沈若非微微皺眉。
蕭後腳步輕移,來到書桌旁邊,伸手拿起沈若非寫的字:“這字倒也工整。
沈若非謙聲道:“民女塗鴉之作,讓皇后娘娘見笑了。”
蕭後抬眼看看她,又低頭看那句“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忽地問:“你——想嫁廑兒嗎?”
沈若非心砰的跳了一下,低下頭:“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做此妄想。”
蕭後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廑兒他為你,甘願冒這天下之大不韙……”
沈若非突然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民女斗膽,有一事相求。”
蕭後愣了一下,平靜道:“講。”
“民女不願嫁安王爺,還望娘娘成全。”沈若非沉聲道。
“你抬起頭來。”
沈若非依言抬頭,看著蕭後,眼中一片坦然。
蕭後微微顰眉:“為何?雖說皇上不會準廑兒所奏,但依皇上對廑兒的寵愛,將你賜給廑兒做個妾室也並非不可……”
沈若非微微笑道:“民女從不敢奢望這皇家的富貴,倒是在鄉野之間,做個閒雲野鶴更愜意一些。”
蕭後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這話聽起來,似乎有著十足的真誠。
“你對廑兒?”
“民女之心皇后娘娘不是已經看到了嗎?”沈若非看向書案之上的字幅。
蕭後靜默了片刻,方淡淡一笑,悠悠道:“難得你想得開。只是——這皇家之事,大概由不得你自己。”
“你起身吧。”蕭後語氣平靜。“以後,每日裡來陪本宮說說話吧。”
沈若非微怔,低頭道:“謹遵皇后娘娘懿旨。”
蕭後轉身離去。
“民女恭送皇后娘娘。”
前行幾步,蕭後忽然停住腳步,並未回頭,輕聲道:“本宮倒覺得,人生苦短,若是有情,朝夕必爭。”
沈若非眼中飛快的掠過一絲笑意。
待蕭後離去,晴兒和小德子才長出一口氣。
兩人看著沈若非,神色各異。
沈若非並未留意到兩個人的異常,尚在回想方才的情景。
乍見她時,確實讓人詫異。她雖服飾華貴,卻只是淡施脂粉,也未著什麼飾物。看上去絲毫不見鋒芒,高貴之下,隱隱還透出幾分女性獨有的嬌弱,“來者不善”四個字,完全和她掛不上鉤……她不溫不火的態度、那情真意切提醒,真的讓人迷惑……若不是那眼光之中偶爾閃過的幾絲凌厲,沈若非幾乎要質疑自己對她預設的立場。
戲能做到這份上……
若是說毓貴妃得聖寵是因為嬌媚,那蕭後三十年榮寵不斷卻定是因為那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