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過去了,除了再次冰冷的心,再也感受不到絲毫溫度。
“娘娘,夜深了,該休息了。”
“我還不想睡,你們下去休息吧!”林杏兒拉了拉衣襟,注視著西邊浮起月光,沉浸在她的想像裡。
“是。”近身宮女屈了屈身,準備離開。
倏地,安靜的院落裡驟然傳來了一串腳步聲,這突然的聲音立即讓呆滯的杏貴妃猛然站起了身,“皇上…一定是皇上派公公來了,快…快拿我的金珠玉釵來。”杏貴妃一邊縷著發,一邊整著微凌亂的衫,就連練習了的嬌美笑容,此時也因為興奮而生澀了。
“是,娘娘。”宮女也欣喜若狂,忙轉身進房。
拱圓的紅木門外,腳步聲越發的近了,終於,月光下,一個全身黑衣,蒙著臉的黑衣人赫然站在她面前,那雙冷目閃爍著寒光,直逼向院中興奮的妃嬪。
杏妃的笑臉僵硬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她後退一步,語無倫次道,“你…你是誰?你來幹什麼?”
“來殺你。”低沉的女人嗓音,帶著殺伐氣息。
杏妃嚇得驚慌後退,纖手捂著胸口,一張小臉嚇得雪白,“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我?”
“你以為你在御花園裡跳個舞就能勾引皇上嗎?做夢。”
杏妃聽著咄咄逼人的話,嚇失了魂,看著蒙面下那雙銳利的目光,驚懼的後退著,“我…我沒有勾引皇上,我無意的…你放過我吧!”
“敢跟本宮搶皇上,該死。”不屑的冷哼聲起,終於,杏妃看見了這個黑衣女人腰際上那一閃的金牌,明亮的月光清晰的映出了一個字,月。
“你是月妃娘娘?”終於,杏妃驚愕的叫了出聲,語畢,嗖然一聲,一柄斷刀疾風射來,在那優美纖細的脖頸上,一閃而過,滿天的血雨自脖頸上噴射而出,染紅了地上乾淨的青草,那雙瞪圓的美眸死不瞑目的盯著面前女人。
黑衣女人見狀,轉身便走,唯聽一聲清然的金屬觸地聲,那金色的令牌落在了杏妃十米之外,一場殺戮悄然而來,悄然而走,杏妃再也等不到她想要的寵愛,只有一縷香魂四散飛揚。
在殿內,傳來了牙齒打顫的咯咯聲,杏妃的小宮女手中拿著一支金玉珠釵,魂飛天外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娘娘,嚇破了膽,最終,腦子一片空白,暈了過去。
晨分時光,暈倒的宮女在冷顫中醒來,觸目驚心的畫面讓她失控的尖叫出聲,“娘娘…娘娘…”
這一聲尖耳的叫聲,打破了晨分的安靜,隔壁宮裡的妃嬪被吵醒,紛紛尋聲而來,當看到地上慘不忍睹的杏妃,好幾個妃嬪嚇得失聲痛哭,瞬間,皇宮在一片混亂之中醒來…
禁軍首領仲士朋在離杏妃十米之外的草叢裡撿起一塊令牌,翻起一看,一個月字明晃晃的刺入了眼,立即感覺事情之嚴重性,他沉喝一聲,“將丫環小燕帶走。”
早膳時分,南院便遭到了森嚴的防衛,杏妃的屍體被一塊白布矇住,陳放在草地上,周圍站立著面無表情的禁衛軍,刑部開始著手調查死因。
德意殿,葉陌桑正在桌前用膳,驟然看見小軒子急步飛奔進來,神色慌急,“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葉陌桑銳眸一掃,“何事?”
“杏妃娘娘昨晚被人殺了,而在現場他們發現了娘娘的令牌,這宮裡四處傳言,是娘娘殺得杏妃…”小軒子氣喘吁吁的將事實講出。
葉陌桑垂眸沉思,心頭卻震驚了,她的令牌怎麼可能在杏妃的院子裡?想完,她抬眸轉向了另一個宮女,“去看看我的令牌還在不在?”
由於在皇宮裡,並不需要時時使用令牌,葉陌桑便放在了梳妝檯的最下層,宮女聽見,忙過去檢視,當拉開抽屜,卻見放著令牌的錦盒此時空空如也,驚恐道,“娘娘,令牌不見了。”
葉陌桑神情頓時凝重,杏妃的死,她的令牌失竊,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陷害,震怒立即湧上胸口,幾乎不用想,她連這個杏妃的名字都沒聽過,這宮裡又有誰會陷害她?
“娘娘…”德意殿的下人皆驚恐莫名。
“不可能,娘娘怎麼可能殺杏妃娘娘呢?”翠兒驚叫起來。
突然,石階處兩隊威嚴的侍衛將德意殿包圍,隨後,在六個威武侍衛的蔟擁中,一襲明黃耀眼的霸氣身影赫然出現,那雙深邃莫測的銳眸犀利的掃著殿門外,步出的優雅女人。
“參見皇上。”葉陌桑垂眸行禮,不卑不亢,無絲毫慌亂。
卻在這時,一塊令牌垂落在她的眼簾,頭頂上丟下了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