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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妙,打小你最聽話老實,從來沒捱過打,俺三姑可疼你了,你怕啥。”

唐妙撇撇嘴,“小時候是,這不大了嘛?家裡這一堆人,論個排排,什麼薛公子,蕭少爺,柳無暇,高大寶,大哥,二哥的,哪一個也比我強呀。”

杏兒瞥了她一眼,“喲,我這麼幾天不在,你怎的地位一落千丈?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咱家童養媳呢。”

唐妙故作傷感地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說完又笑起來,悄悄跟小玉道:“我表哥人可好著呢,你多跟他說兩句話。”

小玉臉頰立刻紅了,拿胳膊拐她,羞澀道:“壞桃花,你說什麼呢。”

唐妙委屈道:“我什麼也沒說啊,我說我表哥很少來,好不容易來了,大家陪他多聊聊天,吃點菜。”

高氏也笑起來,“你個丫頭,快乾活去吧,別你二姐回家就偷懶。”

唐妙跳下炕,委委屈屈地道:“母親大人,小的遵命!”去院子見蕭朗和薛維兩人竟然安安靜靜地幫她搓麻繩,薛維笨拙得很一邊抽粗麻一邊糾纏疙瘩,可蕭朗倒煞有介事,比她絲毫不差,撥錘子轉得滴溜溜光影閃閃。

她看了一瞬見蕭朗看過來便轉身就著花牆上的瓦盆洗了手,看見一旁的大木盆裡放了一堆包袱手巾,這兩天來客人,家裡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洗,她便去把家人換下的衣服都抱出來扔在木盆裡。

家裡男人的裡衣都是高氏洗,女人的自己洗,如今又添了幾個人,每次一泡就是一大盆。其他的還好說,蕭朗和薛維的衣服金貴得很,不能泡,不能敲,不能用火鹼,只能用那種很貴的玫瑰胰子,或者皂豆肥皂香餅的,雖然仝芳讓人送了很多,可唐家除了給這兩人洗衣服也捨不得用。

蕭朗見她洗衣服,立刻收拾一下過來幫她端起來,道:“去河裡洗吧,順便去放放馬。”

唐妙剛想拒絕,這時杏兒吃飯下來,道:“等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去。”說著又進屋找了找,抱出兩床褥單來。

如今尚未小雪,雖然氣溫有些低,河水卻並不冰冷,女人們依然去河底洗衣服。薛維牽著兩匹馬,一白一黑,收拾得乾乾淨淨,膘肥體壯甚是搶眼。

蕭朗幫她們用獨輪車推著木盆銅盆還有帶把手的荊條筐子,他跟著唐妙久了這些農具也都會用。小時候跟唐妙下地玩兒,兩個小孩兒手裡拿著小皮鞭,指揮大人幹活的景象他依稀覺得就像昨天。轉眼長大了,他卻不懂她的心思。一陣風迎面嗆來,讓他覺得有股酸氣直撲心肺。

他們沿著西河岸走到村後頭,入冬地裡沒活兒,人們基本都呆在家裡納鞋底或者處理曬乾的糧食。

河岸上是農田,麥苗綠幽幽的,將藍天都染上一層翠色,冷風打著旋在水面吹起層層榖紋。河水映著金色的陽光,有一種清透的暖意,觸水甚至會覺得比空氣中暖和。河中一群大白鵝排著隊慢悠悠地划著水,白毛綠水,紅掌清波。河岸的蘆葦乾巴巴地搖擺著,枯葉颯颯,雪白的蘆花高低起伏,給冬日的田野增添了一份生機。

薛維將馬韁繩挽了一下,讓它們自己吃草喝水去,他則飛快地脫了鞋子,扯掉襪子,掖起袍角,挽了褲腿,站進水裡,眯了眼睛享受著似冷還暖的舒適。

水邊橫排著幾塊青石板,專門為洗衣服的人準備的,杏兒把不怕搓敲的衣服拿出來,蘸了水撒了火鹼然後用棒槌敲。

唐妙把薛維和蕭朗的衣服放在木盆裡單獨洗,好在兩人雖然鬧騰可吃飯仔細,不會滴上油漬之類難洗的東西。洗好的衣服拿到岸上去,搭在別人家場裡壓草垛的樹枝木頭上晾著,走的時候雖然不能幹,卻也可以滴盡流水。

蕭朗要幫唐妙洗衣服,她讓他別搗亂,薛維讓他下大梁,他又煩得很,薛維一不樂意狠狠瞪了唐妙一眼賭氣自己放馬去。

唐妙拿乾淨的布搭在樹枝上,然後將蕭朗的衣服晾上去,見他站在一邊一臉的委屈像極了從前,便道:“你自己玩去,跟著我做什麼?”

蕭朗往河下看了看,覺得杏兒不會聽到自己的話便低聲道:“妙妙,你說不是因為早早生氣,那我哪裡得罪你了?”

唐妙說沒,端起盆就要走開,蕭朗飛快地抓住她的手腕。

唐妙蹙眉,掙了掙,“放開,你這是做什麼,讓人看見不像話。”

蕭朗手上用力,將她拖近一點,見她臉色沉下來,便立刻放開,“若我哪裡錯了,你告訴我。這樣無緣無故地生氣算什麼?”

唐妙揚眉看他,“我哪裡生氣了?”

蕭朗煩躁地看著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