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神色中的喜慶,但是這喜慶在臣逸的眼中,卻變了樣,他不悅的對著面前的幾個人,輕聲的問道:“朕的皇后死了,你們就這麼歡欣雀躍?”臣逸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但是當他的臉轉向面前的那堆骨頭的時候,他卻控制不住的臉上的萬般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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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公佈景明身份
又是接連幾日,雖然臣逸已經醒來,而且能冷靜的處理大昭國內不斷髮生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還是擔憂不已,因為他們的君王,現在沒有了感情,他所有的生活都像極了一個冰冷的機器,只是在該吃飯的時間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該下達旨意的時候下達最為準確無誤的聖旨,只是所有人都因為臣逸的過於正常而開始擔憂不已。
唯有黃公公知道,臣逸還是會笑得,在他獨自面對錦官的骸骨的時候,他的笑會如同一個孩童,但是,在笑過之後,他的臉上總會有控制不住的淚水滴落,如秋天的陰雨一般,讓人的心都變得薄涼。
因為臣逸的異常,時間變得模糊起來,或許是因為白天太漫長,夜晚太空曠,所有的人都在無聲的等著臣逸恢復到原先的樣子,可是他們卻漫長的等待著,好像等待了好幾個世紀一般。臣逸依舊沒有表情的面對生活中的一切,直到四十多天之後的一個傍晚,臣逸再次對著滿池的殘荷失神時,突然的問了黃公公一句:“淳益那邊最近有沒有動靜?”
黃公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深地望了臣逸一眼,才終於發現臣逸確實是在看向自己,才終於意識到,剛才的聲音確實是臣逸發出來的。
“最近他聽說皇后娘娘去世,很是悲傷,最近一個人在府中閉門不出,我聽內衛說,淳王爺還在府中為皇后娘娘設了靈堂。”黃公公因為過於興奮,連說話的時候該有的避諱都忘了,甚至忘了臣逸是因為錦官的死才變得沉默寡言,才變得面無表情。
“那就好。”臣逸輕聲的言語了一句,黃公公卻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臣逸說的好是淳益沒有動靜還是春意為皇后娘娘設了靈堂。皇后娘娘雖然已經薨逝,但是皇上,不管是真正的皇上臣逸還是假皇上景明,處理起來竟然是驚人的相似,秘不發喪。
“叫魏安,楚莫言等大人晚上來鳳蓮宮一趟。”臣逸的聲音淡淡的,好像只是約相熟的友人來喝茶聊天。黃公公趕忙應了,這可是自皇后娘娘薨逝以來,臣逸第一次主動的招人過來,當然,也是第一次,說朝政以外的話。黃公公轉身去安排人送信,並沒有發現,在臣逸的手上,還有一截骨頭,在宮燈的照耀下發著白凜凜的光,臣逸將頭低下,看向那塊白骨,整個人的精神,再次陷入了無望的沉寂之中。
“錦官啊,錦官,你可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臣逸輕聲的低語幾不可聞,在視窗吹來的秋風中漸漸飄遠,淚,再次在秋風中灑落,朦朧了窗外的世界。
臣逸不知道自己又在視窗站了多久,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習慣了在這樣的視窗長久的佇立,就像大婚的傍晚,錦官站在視窗靜靜的等著自己的夫君一樣,當時他的夫君不能過去,而現在,換他來等錦官,可是隻有自己知道,這只是一個漫長的空等,等的整個世界都變得冷清蕭索,他也等不到自己的錦官。
這四十多個日日夜夜,他沒有一日不在想著那個獨特的女子,這四十多個日日夜夜,他不停的追悔,自己在擁有錦官的日子裡,總是對他淡漠疏離,等他真的離自己遠去了,他只能任悔恨啃噬自己的心,任思念一點點的將自己的心侵蝕,於是痛苦便在滴雨的秋夜裡將他籠罩,讓他沒有躲離的空隙,他的世界時時被錦官充斥,錦官填滿了他生命中的每一個空隙。
秋雨,已經下了四十多天,沒有一點停的徵兆,臣逸不用想都知道,民間淺巷定然會傳出百姓愁苦的哀嘆,自己對蒼天也有抱怨,這一點,他這個九五之尊和黎民百姓沒有什麼不同,百姓抱怨的是衣食無著,而自己抱怨的則是上蒼給了他生活一線光亮,卻又吝嗇的把她收回。這麼多日子以來,臣逸一直不肯相信,是自己將錦官陷入了無處躲逃的大火之中,是自己將自己最心愛的女子置於了死地。
秋風在窗間襲來,終於有了幾分涼意,臣逸的心,突然又揪緊了,這個時節,如果錦官還在的話,自己要吩咐鳳嬌給錦官置辦衣飾了,她那樣美麗的女子,不管什麼顏色都能讓她穿的活色生香,不管什麼式樣都能讓她傳出韻味悠長,可是,這個皇宮中,這薄涼的秋風中,再無錦官,也就再也沒有了那樣的丰姿綽約,那樣的絕代風華。
臣逸失落的轉身,卻發現魏安,楚莫言等幾位朝廷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