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子涵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不就是畫畫嗎?她前世閒著無事時,也畫過許多罪犯的畫像,別的什麼不擅長,可這人物的頭臉特徵是她最擅長的,特別是做法醫的,顱骨復原影象是長做的,今個,她就以畫罪犯畫像的心思將剛才說話的少女給繪了一張,特別是,這少女鼻子間的幾個雀斑,還有眼尾的小痣都畫的清清楚楚,還有鬢角用劉黑起來的小疤痕她都沒有放過。
不是說古代女子最忌諱臉上有什麼傷痕嗎?俗稱破相。雖然這少女用劉黑住了,可先前一陣風吹過,讓竇子涵這種觀察力很敏銳的人恰好看到了那傷痕,也算是對這姑娘的一個小小的回敬了。
現代的畫像力求的是逼真,特別是罪犯的畫像,有時憑藉現場目擊證人的口頭描述,都可以將對方的真面目畫有七八分像,更別說,現在對著這少女的樣子畫。
古人的畫多以寫意為主,可竇子涵畫的則是以寫真為主,片刻後,那少女的畫像整個就呈現在紙上了。特別是那疤痕,一半隱在劉海中,一半顯露在外面。
坐在她身側的崔四姑娘目中也難掩驚詫,眾所周知,這人物畫是最難畫的,這時代的人物畫大多都是取的其神,而非其形,這野丫頭的畫,可是前所未見的,恐怕這幅畫成了,誰還記得她剛才畫過的荷花圖呢?
要是早知道這野丫頭還有這等本事,剛才無論如何,她都應該阻止才是,沒有想到,這野丫頭倒是懂得藏拙,那日,在家中,她明明說自己不會畫藝的,當時她信以為真,沒想到卻被這野丫頭給擺了一道。
這時,崔四姑娘又覺得竇子涵搶了她的風頭,在心中把她恨的要死,只是不知自家孃親是怎麼安排的,她巴不得這野丫頭馬上得到教訓。
在場的其他貴族千金,也面面相覷,誰都看得出竇子涵畫的是誰?實在太像了,她們從來沒見過畫的如此相像的畫像,恐怕東唐第一畫師都未必能畫出這樣的畫像來。
“這位姐姐,子涵這畫像可能入眼,其實,這滿湖的荷花是美,但怎能比的上眾位姐妹的芳容一二呢。”臨了,竇子涵為了降低眾家閨秀對她的敵意,難得地說了一句奉承話。
那位先前挑釁的姑娘只是呆呆地看著這幅畫,雖然那疤痕很礙眼,可是她也無法否認這畫實在是太像了,這位李家姑娘雖然有些小性子,愛偏聽偏信,可也是喜愛畫作的,當下,也忘了先前對竇子涵的不禮貌,馬上將這幅畫像收了起來,準備帶回家去,慢慢研究。
此時,也有幾位喜愛畫作的,不是那麼注重門第的,心底還不錯的閨秀們圍上來向竇子涵請教畫技。
竇子涵嘴角抽搐,她那裡有什麼畫技呀,總不能說,畫畫的侍候,腦子裡想的卻是罪犯的樣子。
就在這時,旁邊侍候的侍女們開始為這些姑娘們添茶,當那個侍女走到竇子涵身邊時,突然腳下絆了一下,就這麼一下將那茶水生生地倒在了竇子涵的衣裙上。
一時之間,在場的眾人都愣了一下,先前對竇子涵有惡意的幾位姑娘則有些幸災樂禍。
“姑娘,是奴婢不小心弄髒了你的衣裙,還請您息怒!”那侍女看到竇子涵的衣裙被茶水澆了一大部分,當著所有閨秀的面,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起饒來。
竇子涵覺得滿腦門的黑線,她這個受害者還沒說什麼,她還沒有開始發怒呢?對方讓她息什麼怒呀?
剛才那茶水到底是怎麼倒在她身上的,她真的沒有留意,就算故意有人為難與她,她現在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好這時日的茶水,已經是涼的了,澆到她的身上,不會起水泡,不過夏日的衣裝本就單薄,給茶水這麼一澆,明顯的都可以看到裡面內衫之上的花紋。
這樣子在現代是不算什麼的,可在古代,那可是很忌諱的。
“我說過要罰你了嗎?我只是個客人,你出了差錯,自然會有你的主子酌情處置,豈是我這個客人可以隨意插手的。”竇子涵的口氣有些冷,連個侍女也想在口頭上欺負她幾句不成?
那侍女大概也沒想到竇子涵的言辭是如此犀利,一下子眼神閃爍,不知該接著說些什麼。
“竇姑娘,讓奴婢帶你下去換件衣裙吧,至於這賤婢,回頭自有王妃處置與她。”旁邊站立的另外一位侍女涅的女子上前開口道。
這位侍女衣裙上的花紋和頭上的頭飾顯示她的身份明顯要高於剛才沏茶的侍女一級,此時由她開口說話,也是應當的。
今日的荷花會,雖然是由臨郡王府舉辦的,可臨郡王妃和世子妃只是一開始露了個面,後面的一切,都是由姑娘們自己按照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