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梨花帶雨的,畏畏縮縮的,卻沒想到對方既然反唇相譏,讓她成了笑柄,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望著其他人嘲諷的目光,最後只能狠狠地扔下一句話道:“你別給我太得意了,哼!”遲早有你好看的。
竇子涵來這荷花會上,沒有與人吵架的興趣,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她就要將事情儘量往對自己有利的一方面引導。
說起來,剛才的口舌之爭,對她並非全無好處,雖說這是個小小的事件,可依照在場眾人的八卦程度,想必很快就會在今天參加荷花會的眾人口中流傳。
她這也算是藉助傳媒的作用為她打響知名度吧,只有京城眾人知道有她這個人了,她的婚事的可選擇性才多一些。
要不然關在深閨中,接觸不了許多人,她的婚事就只能變成了讓崔家長輩拿捏的。
當然,她也是把握了這個度的,剛才那一幕就算傳出去,也是盧家的姑娘先挑釁的,對她來說,她只是做了合理的反擊而已。
“表妹,你可到了,這位就是竇家妹妹?”這時,從西邊又過來幾位姑娘,為首的跟崔四姑娘打招呼。
“子涵表妹,這幾位是思雨表姐,思雪表妹,還有語嫣表姐。”崔四姑娘介紹到,應該都是與崔大夫人有親的幾位姑娘。
“這位是子涵表妹,是三姑媽的女兒。”
崔四姑娘給雙方介紹了一番,有相互之間說了些客套話,竇子涵明顯感覺出那位語嫣表姐要對崔四姑娘和她的態度親近一些。
相互之間聊了幾句,就一起到了往年舉行宴會的場地,這裡的湖水水面很寬,除了滿湖的荷花之外,還有幾座小小的遊船。湖面上也不再有假山做屏障,所有的公子們都在湖的那一面,女客們都在湖的這一面。
隔著湖面看不真切雙方的形貌,但卻有人划著小船,為男女雙方傳遞詩畫等表現才藝的東西。
京城的閨秀們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能參加荷花會的大概也就一百多人,宴會的場地,都是放了許多桌凳,桌凳都是配套的,桌凳擺的造型恰好是按荷花花瓣的形狀來擺的。
剛開始時才藝表演,雙方的規則,竇子涵也只聽了個大概,琴棋書畫什麼的,她算是一竅不通,既然如此,還是乖乖地坐著看熱鬧好了。
倒是崔四姑娘抽中了一個花籤,當眾做了一副好畫,竇子涵才知道這位表姐原來也是個才女。
“崔家姐姐,你這幅荷花圖果然傳神,何不讓令表妹也做一副讓姐妹們看看呢?”竇子涵覺得自己躺著也中槍,抬眼望去,原來說話的女子身旁坐的就是先前那位盧姑娘,難怪對方要在這個時候出聲給她難堪。
“這——”崔四姑娘自己顯露了才華,出了風頭,卻沒想到話題轉到了這野丫頭身上,就算她為崔家掙了臉面,如果這野丫頭出了醜,也是自己沒臉,當下就婉拒道:“我家表妹接觸丹青之術時日尚短,今日還是別難為與她了。”
不知道自家孃親安排的到底是什麼計劃,崔四姑娘其實有些心浮氣躁,這時,她身側有一個王府的侍女為她添水,碰了碰她的身子,將一張紙條滑進了她的懷中。
崔四姑娘神情不動地將那紙條接到了手中,只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馬上開啟看,但心中也想,多半是與那野丫頭有關的。
“崔家妹妹如此說,莫非是是怕自家表妹搶了你的風頭?”挑起事端的少女可有些不依不饒,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英國公府的姑娘,李夢陽李三公子的堂妹。她與先前出言相譏竇子涵的那兩位盧家姑娘是表姐妹,此時不幫自家姐妹出氣,讓在場的人知道這位崔家表姑娘是個草包,還等何時。
其實現場也有身份和竇子涵差不多的,只是竇子涵之所以被人關注,無非是她的容貌和氣度很引人注目,讓這些大家閨秀們想忽視也難。所以,才發生了一開始的挑釁事件。
“這——”崔四姑娘聞言,臉色也不好看,看來,今天這幾個是成心找麻煩了,她有些為難地看向竇子涵。更主要的是,她不想因為其他的事情,讓孃親的計劃出什麼意外。
竇子涵雖然瞧不起這些閨秀們無聊的小遊戲,可對方步步緊逼,如果她不應戰的話,就坐實了草包的名聲,更是墮了自己的氣勢,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主意。
“請問這位姐姐,畫什麼都可以嗎?”
“自然是畫在場的景物為好。”竇子涵如此沉著的態度,倒是讓對方意識摸不清她的真實想法,躊躇了一下才道。
“在場的景物呀,也行,那子涵就顯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