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輝懿傻眼,越是放著將來越不好說話。;老爺子於妹妹的事情上什麼都好商量,別的事都不好商量:“是,我加緊盯著。”
“皇后這回可是得意了,這一病啊真是因禍得福。”嫻妃少有的到了舒貴妃的永壽宮,左近無人便無所顧忌地跟舒貴妃抱怨起來。
舒貴妃默然,皇帝不止是留宿而是常住坤儀宮,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先例發生過。
“據說每次皇上都沒有賜藥。”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若是皇后有孕在**便是天大的事。
“不是沒有賜藥而是從不賜藥。”二人雖然不睦,只是這件事上兩人未免同仇敵愾起來:“而且皇上住在坤儀宮,她事先還奏知了皇太后。你我都小看了她!”
嫻妃看她一臉疲憊:“如今可怎麼好,這樣下去咱們可就不好過了。”
“不忙,那個徐充容自然會興風作浪的。”貴妃微微一笑:“她不會就這麼罷休的。”
“充容位份太低,想做什麼還不夠。”嫻妃聞言先笑道。
“只要皇后有孕,皇上必然賞賜六宮大有封賞。那時候再來也不遲。”貴妃面上帶著笑,心裡卻是無限淒涼。誰有過這樣的歲月?皇帝對哪個女人都沒有這樣的眷寵過,一個乳臭未乾的小皇后後來居上。無寵到寵冠六宮,不過短短半年時間。都說君恩難測,對她而言卻是君恩似海了。
嫻妃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你先別得意,這個徐充容可不是省油的燈。只怕將來你我也不是她的對手,也不怕有什麼不還有你這貴妃和那位皇后在前面擋著麼。等你們都敗了,我後來居上也未可知。
“素日皇上也是批本到這時候?”總是看他無所事事的樣子,這才住過來的第二天怎麼到了三更還在忙。
“娘娘,皇上有時批本只怕比這還晚。”清雪端著托盤要進坤儀宮西暖閣的小書房,樂暉盈攔住了:“我去吧,你們不用守著了。”
“只怕不妥吧,娘娘?”清雪為難地看著她。“不妨事。”樂暉盈笑笑,轉身進了暖閣。想起大總管趙希的話,凡有什麼聽皇后的準沒錯。即使出了事,有皇后說話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清雪便掩上寢宮的大門退了出去。
書案上壘著滿滿一桌的奏本和各色書籍,燈下龍瑄炙專心致志看著手裡的奏本。“皇后睡了?”在硯池裡蘸了蘸筆。
“萬歲爺不歇著,臣妾哪敢就寢。”微笑著將一盞燕窩粥放到手邊:“皇上只怕有些餓了,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嗯。”兩碟清淡的精緻點心加上一碗清粥果然是宵夜的上品:“你不吃?”
“臣妾不餓。”剪了剪燭花,順手往博山爐裡面添了把沉水香:“皇上每晚批本都這麼晚?”
慢慢吃著粥:“今兒事情是多了些,光是趙希傍晚拿來的摺子就就有十幾份。”
“這麼多?”樂暉盈看那一摞奏本,本想問問什麼事這麼急,又想起**不得干政的事情來。索性閉了嘴只是給他收拾著案上凌亂的東西,順手將批過的奏本放到一側。
“習慣了。”龍瑄炙吃了半碗粥和一塊點心:“沒朕陪著,你睡不著?”左近無人,說起話來少了許多顧忌。修長的手指在她臉頰上滑過,溫膩的觸感彷彿絲緞一般。
“只是想萬歲爺這麼忙,哪有這許多辰光來做這個。”他不老實的手已經環上了纖腰,將她攬入懷中坐下。
“這叫忙中偷閒。”淡淡的香氣在鼻翼間滑過,磨蹭著她細膩肌膚:“你要是不去歇著,只怕今晚這摺子又不用批了。”聲音嘶啞帶著絲絲**。
樂暉盈慌不迭地掙脫他的手:“好好的批摺子,怎麼這麼多事兒?”
“誰讓你來招惹朕的!”“那臣妾告退。”樂暉盈用力掰開他的手:“皇上還是批摺子吧。”
“可是朕剛剛批完了,怎麼處?”龍瑄炙調笑著起身:“原本你不來,朕就過去了。”重新將她環進臂彎裡:“這寢殿裡早沒了人,是不是?”
“三更都過了,還有什麼人。”那張臉貼在耳邊,口中撥出的熱氣吹得耳朵癢癢的。兩個人在圈椅上坐了:“明兒休沐一日,咱們做什麼好?”
“就說呢,哪有這麼多奏本看不完。敢情明兒休沐,萬歲爺先把事情做完。”樂暉盈笑著合上他批完的奏本:“看天色不錯,不如去放紙鳶吧。”
“去西苑放紙鳶?”龍瑄炙把玩著她垂落的秀髮:“你就不能想個安生些的事做。”
“放紙鳶還不安生,那就去騎馬了。”樂暉盈大了個哈欠,眼皮沉沉地靠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