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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來接她回去,將那婢子打發了,又不令這庶子上了族譜才好。褚夢麟還要說她:“從容應對,過於剛烈恐丈夫不喜。慢慢兒哄著便是。”褚大姐卻說:“他個幼子有個甚的家業?將來還不是我嫁妝?他卻弄上十個八個小婦養的,他能養得活?還不是我的嫁妝?爹與我嫁妝是疼我,難道是要疼他的小婦與孽種?”褚夢麟一想也是,因褚晉太學讀書未回,便使褚大姐的同母弟褚涼去溫家理論。

豈料這溫馳家中幼子,父親不好說,母親卻是真個心疼他,氣性也是不小。聞說老婆跑了,也不去追,聽了褚涼質問,卻是不緊不慢回一句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令姐能命我的嫡長子管個婢子叫外祖母,我一個庶子,又如何叫不得?難道他還能比大哥金貴?你能入褚氏族譜,我的庶子自然也能入我溫家族譜。李相愛女能容的事,令姐也須得能忍。想來岳父大人與我,是同樣的心。”

褚涼也是個婢生子,聽了這話氣得要揪打溫馳,他是心疼自家親姐的,袖子裡早藏了根戒尺,抽出來便打。溫馳也不是個好性兒,豈能坐以待斃?又在他自家裡,喚了人來將溫馳一行捆了送還褚夢麟,又將原話兒說與褚夢麟聽。自家卻與一干朋友飲宴,且笑言:“有個不講究的岳父就是好!”

眾書童兒聽了,一鬨而笑,又都捂了嘴兒,內裡也有聽得懂的,也有半懂不懂的,這便賴那年長書童解說。一來二去,也都學了些兒禮義。觀棋回來說與金哥聽,叫洪謙知道了,也贊梁氏家風:“旁人家裡家僕繞舌只說家長裡短,他家書童說家長裡短也要講到道理上。”

秀英道:“怪道他家能出個相公哩,也是人之常情。如此我便更放心金哥了。明日是新科進士離京,江州鄉親你須得再送上一送。”洪謙道:“我省得,酒樓已訂好了,還是醉仙樓,想來褚某人如今是沒那個心情與我爭歌姬了。”說得秀英一指戳他額上:“又不說好話來,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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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果然沒有褚夢麟攪局,洪謙語帶歉意,舉杯道:“近來我也是官司纏身,不好連累諸位,如今事畢,諸位又要離去,還請滿飲此杯,他日再會,再縱酒高歌,多多親近。”眾皆舉觴。

洪謙又特意囑咐盛凱,這盛凱因年輕,殿試過後硬叫提進了進士最後一名裡,洪謙因其是同鄉,也抽個空兒為他說了幾句好話兒,並不將他放在京中,卻走了那吏部尚書的路子,將他往外放先做個輔官,也是積累些資歷,回來才好說話。其中關切之意,不言自明。

這一回散去,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得了官兒的見著這落了榜的,先時還嘆自己堪堪只好做一小官,此時便開懷了起來。那落了榜的,也有羞於見人不來的,也有欲趁此機會與這些個中了的套個交情的。無論中與不中,只消有心,總要拿個笑臉兒衝著洪謙。

洪謙也只為留個好名聲、好人緣兒,既是賓主盡歡,自是心中大慰。因攜著林辰並張家兄弟一併赴宴,又說:“你們但有家書,可託付捎帶。”三人都將書信遞於本次考中名次最高者,請他代轉。

眾人見洪謙待林辰雖不熱切卻也攜他出來,不由換個眼神兒,以為林家在洪謙面前尚有些份量,許要護佑林家的。不意回江州之後,便聽聞林老秀才主持分家,將諸子分將出去,這才改了心情:原來這洪謙並不是一味相護。又道這林老秀才奸許,這一分家,除開林皓父親一房,旁人自可各憑本事巴結討好了。

一干人等回到江州,那幾個中了的自是衣錦還鄉,內裡盛凱更叫人追捧。老人常說“莫欺少年窮”,何況盛凱也算不得窮。提親的踏破門檻兒來,盛母潘氏皆不曾應,卻問盛凱:“我怎地聽說京裡有榜下捉婿的?”盛凱苦笑道:“未稟父母,如何敢擅自應下?”

他這說的並不是實話,自家人曉得自家事兒,昔時盛凱心儀玉姐,彼時洪謙已有功名,潘氏尚不肯接話兒,只將眼睛往申氏女兒身上看,還要帶些兒傲氣。盛凱心裡,玉姐自是好的,觀其眼下行事,也是個明理的,而申氏諸女雖也不差,卻沒這般大好賢良名聲,可見是不如的。則潘氏厚此而薄彼,可見潘氏縱是真心想要個“更好的”兒媳,這甚樣是好、甚樣是不好,她也是個弄不明白的。說得難聽些兒,便是趨炎附勢、好趁個勢灶,生一雙勢利眼。

盛凱心中,佳婦當重德,潘氏卻是要先看是否權貴,盛凱不好指責親孃,只得悶在心裡。自此便思,若有個厲害岳家,妻子硬氣,遇上潘氏這心裡向著富貴又要假作不喜、且要那富貴朝她低頭的脾性,從此家無寧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