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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喜滋滋來與玉姐報喜,且說:“這般倒好與親家說,與他成親了。辦喜事兒也好有光彩。”

玉姐道:“我這裡倒好有些物事與他成親時使。”秀英推辭道:“娘娘先與了他宅子,現便休與他許多物事,免叫人說。家下近年來也頗有些個家業,手頭也寬裕了些兒。那兩個又小,且不爭這一口。”玉姐問道:“可是往穗州那處的事兒?”秀英笑道:“也有穗州,咱還是多在江州,畢竟是家鄉,穗州那處去的人又多,與人起爭執便不好。”

玉姐道:“官家不喜人兼併,咱家田地,夠使便罷了,休要惹眼。”秀英為難道:“家裡三個孽障,一分便要分沒了,總要多置些田地哩。”玉姐道:“真個如此,便與他們置幾處鋪子也好過單盯著田地。”好說歹說,秀英方道:“我與他們一人百頃田,餘下置鋪子,再少,我怕他們過不好哩。”

玉姐道:“那也便罷了。好與娘說一聲兒,他們的前程不在這些個上頭。”秀英道:“娘娘說的道理我都懂,只是掙前程為的是甚?除開為民請命,還不是為了吃穿?”玉姐啞然。還是秀英見玉姐面色不大好看,自說自話:“咱也不敢貪心,說百頃便百頃。”玉姐失笑道:“娘可記著了這個話。”

母女兩個說一回話,秀英辭去。

九哥來時,玉姐便將金哥中了秀才,將要成婚之事說與九哥來聽。九哥於江州時同金哥頗熟,笑道:“咱便也湊個熱鬧,多與他些賀儀。”又思金哥將要分出去住,好多看顧些兒,屆時可示意酈玉堂一家、王氏之女郡主等往去道賀。

他兩個說得正開心處,卻不想秀英尋人擇卜吉日,原當五月裡有吉日的,卻又與金哥生日相沖,八月裡的吉日又與董氏八字不合,只得拖延至次年。九哥卻沒個心思再嘆他兩個婚事不巧了——今年北方漸生出些兒旱相來,須早作準備。

北方原是兼併頗重的地方,士紳財主地多、小民地少,一旦有災變,士紳或可隨,小民便要流離失所,一旦有人挑唆,極易再成民變。

☆、140旱情

凡地方官吏考核;無非有數的那幾樣兒;一是租賦、二是案件、三是教化。這三樣兒是頂要緊的,內裡又以租賦為要;租賦實便是耕織,無論是耕還是織,皆是看天吃飯。耕不必說;旱澇皆是天時,無論遇上哪個;縱不成災也要減產。織亦如此;無論桑麻;亦要看天。

地方官吏便凡不是醉生夢死的,一旦瞧著天時不對;便要往上奏報,為的是先與朝廷打個招呼,待考核政績之時,也好有個說法兒——非戰之罪。

是以北方一旦有些個旱象,但有那一等或為民、或為己的官吏搶先上報,請官家體恤下情。

政事堂接著奏報,若止一封倒還好些,一地之旱澇,哪一年都不少,照例辦便是。不想連著接了數封,李長澤的臉便好似吞了一個大苦瓜,鼻子眼睛皺作一團。想梁宿為首相的時候,不說風調雨順,也不似他這般甚壞事都趕做一處。

看著這些個奏摺,李長澤便對田晃道:“梁相公在時,做這首相,是做喜鵲。輪到我了,卻好似做個烏鴉一般。”田晃因問何出此言。李長澤將手中摺子遞與他:“看罷,才說能睡個安穩覺了,卻又有這糟心的事兒。”

田晃看一看,也是愁極而笑:“罷罷罷,此事瞞不得,還是須報與官家。”

兩人聯袂而來,九哥一看這摺子,臉比李長澤還要苦。脫口便道:“怎地這般不消停?”自他入了這宮裡,便是一直聽著國家不寬裕,為此一家子常掛嘴邊兒上的兩個字便是儉省。好容易手頭略鬆了些兒,他還想將御花園子稍作修整,好與妻兒遊玩,哪知話未出口,又來報憂。若真個國家有災,做官家的怎好大興土木?也只得撂下了。思及此,便覺得妻兒與他一道過了苦日子了。

幸爾他已是苦慣了,聽李長澤解釋道:“還未成災,不過未雨綢繆而已。”便說:“若是真個危言聳聽,卿也不必如此鄭重來說與我了。”說得李長澤訥訥。田晃便解圍道:“官家亦不須過於憂慮,地方官員肯報災,也是件好事,朝廷也好有個準備。總好過上頭瞞著朝廷,恐考評不好,下頭卻又壓榨百姓,照著原樣兒催逼租賦,又生事端。”

九哥無可奈何,便道:“宣欽天監的來問一問罷,今年氣候究竟如何。”

欽天監轄天WWW.KANSHUBA.ORG、算曆、三式、測驗、漏刻諸科,是以舉凡天文地理、曆法時刻,乃至星學雜卜,都歸著它來管。監正官兒不大,然一旦有個災異,他說的話便要有些份量。昔年因太皇太后寵信真一道人,將許多原歸著欽天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