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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諸人得益,縱有一二失德之處,下頭人也是睜一眼閉一眼,若只能叫旁人辛苦又沒個收益,縱人品再好,也難持久。千話萬話,肚皮說話。

雖是北人因多讀書為官,心頗自傲,雖也命僕役門客等打著自家旗號經商,口上卻鄙薄言利。朝廷議修商路之事,便有些人遮遮掩掩,暗中使心腹好爭修路、爭收過路費的差使,口上卻“請官家重農,毋以商人為本”。

九哥便於南方試行,一因商埠多在南方,南方多山少田、商人頗多,二也是因朝廷有人持異議,更有南方確是稱頌帝后者眾,以帝后為榮,凡有政令,反是“精細”的南人更肯遵行。

此時豪強貴人卻忘了心頭曾有那一等“略等等,且看官家如何,要使官家不可輕我等大臣”的想法,只顧看不曾比往年獲利更多。這謠言之傳播,這些個人也是功不可沒。

連年災異,人心浮動,南方猶可,北方便有些不可說之事謀於暗室。

這皇太后因心中煩悶,便召孃家人來說話,彼此皆吃了帝后許多暗虧,慈明殿內罵聲一片,漸生異心。那陳奇心更狠,因說皇太后:“前者我與欽天監監正吃酒,他說”一遞一遞將話兒說了,這才是街知巷聞的流言的源頭。

***倒敘***

此時之讀書人,固識忠義,心氣更高,膽兒也大。監正又是個心有怨氣的,因而生事。暗道,以我之能。固非天下第一,也是一流之人,而官家與政事堂不識,可見是有眼無珠的了。命我測算吉日求雨,我雖不曾十分用心,若以我之算,左右差不過幾日,也當有雨的,卻無。可見不是我學藝不精,實是上天不眷顧與他。可恨李長澤老匹夫卻將我責罵!

原本只牢騷幾句,不合叫陳奇聽著了,兩個不得意之人遇作一處,只有更煩悶。監正眼睛一轉,計上心來。假意說陳奇:“是皇太后之弟,官家之舅,卻被冷落至些,官家涼薄。”又比出洪謙之高官顯爵,陳熙之漸得聖心,激得陳奇拍案大罵。監正才於此時說與陳奇道:“我卻有一計,可令君家顯赫,只是富貴險中求,不知閣下敢與不敢?”

陳奇道:“有何不敢?”

監正便說:“太皇太后行將就木,皇太后才是宮中長輩。若官家失德,不得上天之意,須另立新君,閣下的前程便來了!”

陳奇一個激泠,他原是想著咒死洪謙、陳熙一類,不想監正卻說他謀廢立,登時酒醒了大半。監正見他這般模樣,心中大為鄙夷,暗道:怪道人皆瞧不上你。口上卻說:“你怎不想一想,自這位官家過繼於先帝,數年間生起多少事來?連年災異,乃是上天示警……”

說得陳奇十分心動,卻又說:“官家已有三子,太子已開閣讀書,這個……”

監正輕蔑笑道:“他們老子已失了天意,何況他們?且如今北人不滿這帝后的多得是哩,官家重南人,多少好事都盡著南人 ?'…87book'那娘娘更是個南蠻子。北人如何肯服?禁軍之中,究竟是南人多,還是北人多?屆時,只消皇太后出面,更有大義名份,事無不成。”

陳奇道:“天下亦有忠臣,只恐其事難成。”

監正慫恿道:“禁苑裡的事兒,外頭如何使得上力?晉之孝武帝,還不是叫張貴人一床被兒捂死了?咱這事兒,也是一床被掩了便可,只盼老兄翌日休忘了我才好。”

陳奇因問:“則何人可繼位新君?”

監正笑道:“這卻不是現成的?燕王家的七哥,難道不是陳氏的女婿?”

陳奇面露難色,他與原侯家幾乎撕破了臉,不由道:“可還有旁人 ?'…87book'”

監正暗罵一聲好蠢物兒,苦口婆心道:“必是他。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來,他的妻舅乃是陳熙。陳熙久在邊關,軍中頗有威名,君要成事,頂好用他。七哥登臨,他妹子便是皇后,利字當前,他必允的。七哥心裡記著您的好兒,卻比一個皇后頂用多矣。且七哥至今無子,必廣採淑女。”

陳奇恍然,以手加額,道:“如此,甚好!”

監正越發瞧不上他,暗想,要不是官家不識珠玉,我何須與你這廢物多言?又與陳奇籌劃:“可使人廣佈流言,此事卻不須你我去做,免叫人拿捏住了。那朱震的兒子朱清,心存怨懟,使他出去最好。只消有話音兒傳出,自有不滿官家者廣為傳播。”

陳奇卻不似監正想的這般無知,他之心結在於與陳熙不和,在於不敢想廢立。待監正打消其念,陳奇卻陰著臉兒道:“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君當慎之,毋與他人言。事成之後,自有好處。若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