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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自認了是朱沛,這段氏也是他仇人,今他兩家與洪謙解圍,實是陷洪謙於兩難之地。回過神的人不免要問一句:你不是便不是,咬著人家後母做甚?反露馬腳。

朱雷訥訥,洪謙笑道:“晚輩自有計較,只恐對不起前輩愛護之意。”董格反覺洪謙該與段氏個教訓,咬牙切齒道:“這些年拿我等做傻子哄來!若非為了妹子一碗飯,我等倒忍她胡亂弄個人來……”於氏咳嗽一聲。

朱雷遂將兩家之意說了。洪謙眼睛便溼了,秀英已抹起淚來。然眾人實想不著,洪謙要拿段氏做甚,又如何連累著朱家。其後事發,兩家人方隱隱後怕,始覺著“好人有好報,虧得當初沒存著壞心”。

三家人家處得好,兩位太夫人與老安人都是年老婦人,又一處說話。林老安人何等警覺?更將洪謙在江州如何如何好,說與這兩位聽,兩位聽了也自歡喜。林老安人心道,這親結得倒不賴,我家自弱,金哥有這個媳婦,倒好立足——只不知性情如何?又想,那姐兒也小,總有調…教餘地。

卻不想,這兩處親戚的好處頭回顯出來非是應在金哥,乃是應在玉姐。又數日,宮中皇太后傳話與申氏,要她進宮來,且叫攜了六姐、七姐並玉姐一道去。皇太后論起來還是申氏堂伯母,要看看堂侄兒家未來媳婦兒,實是情理之中。

皇太后心中憋著氣,便有此一著,更有皇后攛掇。之所以不令秀英入宮,蓋因秀英因是外命婦,卻是士人之妻,玉姐亦是士人之女,平白叫了來出個醜兒,保不齊彈章能埋了禁宮。若是皇太后看個侄孫媳婦,縱挑剔些,誰個又能說什麼?皇太后打得一手好算盤(其實我想說,作得一手好死)。

作者有話要說:又寫爆字數了TT

還欠一個御姐爹版的中二少年二缺回憶錄,後文會有插敘。

☆、71御姐

山河千里國,城闕九重門。不睹皇居壯;安知天子尊。

唐人駱賓王一首《帝京篇》;道盡禁宮奧妙。縱本朝立朝時尚儉;次後繼位幾帝皆不好奢侈太過;禁宮較前朝並無擴建,且要狹窄些兒;裝飾也不那麼般闊麗,然則畢竟是皇居。玉姐也算不得沒見過世面,吳王府且去過幾回;又蘇先生賜宅頗寬敞,也是見過的,然見此情況;也不由心胸開闊了起來。

玉姐是申氏領進來的;秀英未奉召,不得前來。一路上申氏將玉姐與六姐、七姐都叫到自己車裡,再三叮囑,說些何處行禮如何答話等事,復將玉姐看而又看,玉姐今日上著件鵝黃衫兒、下著石榴裙兒,一頭青絲挽就,別兩三根簪子,十指纖纖握一方羅帕。

申氏自家越看越滿意,道:“娘娘威嚴天成,你無須過於懼怕了,她總是有些分寸的。她不喜歡太拘板的人,你要是心下不平,也不要死板著臉兒,笑一笑兒,自家心裡也好鬆快些兒。”

玉姐果低頭一笑,六姐捂胸道:“這一笑可不得了,我魂兒也要沒了。”申氏嗔著戳她額頭,又說:“但有話,你不好回,便不搭腔兒,我便說你年輕靦腆罷了。”玉姐笑道:“嬸子休為難,我省得事兒。”又問六姐可看過蘇夫人了。

蘇先生十數年未歸,且當初離京乃是罷黜,蘇夫人於京中雖有蘇先生故舊朋友照料,擔心卻是一絲不少。蘇家子孫皆成器,想來蘇夫人也是操心不少。初時能撐著,如今蘇先生回來了,她一時開心,數年積下來的勞累便發了出來,一病臥床。因金哥與蘇家孫子是同學,便曉得此事,回來便告訴他姐姐,玉姐轉手賣個好兒與申氏、六姐。

六姐道:“見著了,大夫說是上了年紀,須溫養。”玉姐道:“上回那個郎中也是這般說,看來便是這般了。”

申氏聽得車外沒了嘈雜人語,便做個手勢,叫這兩個不要說話——禁宮近了。

申氏等有門籍,玉姐眼下卻還未有,入宮便比尋人入宮要慢些兒。一路穿過了前朝,直往後宮裡去。皇太后並不居於正中殿內,而是居於西路慈壽殿裡。到得慈壽殿,裡頭卻早已經鶯聲燕語,來了好些個女眷了。

申氏忙攜著媳女上前見禮,皇太后聲音倒平和,也聽不出喜怒來:“都是一家人,哪裡來這麼多虛禮來?賜座兒。”申氏有得坐,背後三個卻只好立著了,皇太后將眼一打量,六姐、七姐她是見過的——蓋因吳王妃總說申氏賢良,自回京後,皇太后也召見過她們母女數回——眼生那個便是洪謙的女兒了。

皇太后一眼看去,這姐兒十四、五歲年紀,瓜子臉兒,鳳眼修眉,身形嫋娜,亭亭玉立。便是在這滿是美人兒的宮裡,也是極出色的,若非是洪謙的女兒,皇太后還真個就要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