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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為,也成不了氣候!只管用他!公等竟忘樂令之語乎?慈宮,亦一婦人耳!”

洪謙亦與會,此時方徐徐道: “他手下兵卒補充須靠著朝廷、糧草馬匹也要朝廷撥給。諸公若不放心,可使可信之人督糧,調兵為其護翼後路。待其功成,即調歸京便是。”

梁宿苦笑道:“見笑了,這些年實叫慈宮弄得風聲鶴唳了。眼下官家又在病中,慈宮乃官家之母,中宮又是太子之母,一旦宮車晏駕……”說到“宮車晏駕”便閉口不言。

洪謙心知,若這官家死了,慈宮固要擔心九哥效法唐宣宗,君臣未嘗不擔心慈宮以輩份壓人。蘇半仙兒腦子一根筋兒,就不知道個“怕”字怎生寫,梁宿卻是與慈宮打過許多交道,難免叫她磨得頭暈腦脹。至如洪謙自己,卻是並不怕慈宮的。

當下遣義安侯董格往督糧,又調數路兵馬,為其後援。洪謙於董格行前特往一見,囑咐道:“國事為重,毋短其糧,請禮遇之,以免非議。”董格笑道:“我豈是因私廢公之輩?該他的,我粒糧食不少,要多,卻也沒有,一旬發他一次糧,不須他催,他要屯,我也不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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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裡,諸人愁了半日,方將如何應對陳熙之事議定。北地裡,陳熙的臉比政事堂還要難看。

陳熙乃原侯嫡出的長子,出生時慈宮已是皇太后了,原侯家真個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他本人也是叫捧著長大的。世人重文,原侯也與他請名師教讀書,彼時慈宮名聲真個不壞,教他的也是好先生——其人品性與蘇先生有些兒像。陳熙讀書也肯用功,卻讀得為人單純熱情。

因陳氏外戚之家,親戚漸次榮養,原侯無事,便也好些個聲色犬馬,又有寵姬,生下一個庶子來。原侯夫人醋個半死,卻也挑不出理兒來——她已生了一子一女,長女是個姐兒,原侯也忍住了,不曾弄出個庶長子來,如今嫡長子已有了,原侯實是佔著理兒。

這寵姬也好有些能耐,勾住了原侯,生母既美,生的兒子也是聰慧達雅,頗疼愛這個庶子。偏原侯夫人生的長子有些兒呆蠢,數諫原侯身為外戚要收斂,做人要方正,休要耽於享受。陳熙同母弟少這個庶子半歲,又有些個頑劣,兩相對比,更顯這庶子的好來。兩處不知掰過多少迴腕子,總是夫人拿正室款兒壓著妾,寵姬便施手段吹枕頭風吹得原侯腦袋直點。

待兩個小的長到十一、二歲上,一道騎馬,兩馬交錯,陳熙同母弟陳烈叫撞下馬來跌斷了腿。庶子陳煦倒是無恙而歸。家中一通好鬧,因寵姬哭訴再先,縱陳烈有傷,原侯見庶子立於一旁溫良恭謹,那陳烈卻真個是素行不良,居然不甚責罰陳煦,只叫他閉門思過了事。

原侯夫人還要再鬧時,原侯道:“他們兄弟兩個一處,偶有不慎磕著碰著也是常有的,何必非要說是殘害手足?三哥平日已叫你慣壞了,文不成武不就、性格暴烈,不定錯在誰哩,你卻又要賴誰個去?!你才是二哥、三哥母親,教導事,在於父母,縱二哥有過,又與宛娘(寵姬)何干?!”

原侯夫人歸便與長女大姐哭訴:“他還曉得我是這家主母哩!當年那賤人生了個孽種,我也忍了,便說要抱來養。那賤人怎生說?必要攛掇了你爹要自養,生怕我養死了她兒子哩!如今又說兒子教導之事在父母,倒要賴到我的頭上來了!她個賤人養出來的賤種,小小年紀就知道殘害手足,長大了可怎生是好?可憐你兄弟,那麼小個人兒,叫推下馬來,全是命大才能活著回來!等那孽種長大,怕人大心大,要謀算這片家業,害我母子幾個性命哩!”

陳大姐卻有主意,雖是十五、六歲年紀,卻已是定下的齊王妃,又隨母親習管家務,登時柳眉倒豎:“娘休哭,有我!”原侯夫人哭道:“大哥那個呆子,只道人人都是好的,二哥如今又是這般,我的兒,我也只有你了。”

說得陳大姐更是火起,回房裡也不袖剪刀,只拿支做針線時使的錐子來,帶著幾個丫頭去尋陳煦。彼時陳熙還在陳煦處說話,他聽著這二弟與三弟一道出去,三弟跌傷了腿,身為長兄,自要詢問的。陳煦見問,便先請罪,道是自己不合與三弟爭賽,三弟要上前,自當讓著他才是。陳熙反安慰他來。

陳大姐隔窗聽了,氣極反笑,笑盈盈進來,也與陳熙一處站了:“你兩個說甚哩?”他兄弟兩個原是對面站著,陳大姐與陳熙站一處,正看著陳煦,陳煦警惕,又請一回罪。陳熙道:“事已至此,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將人心想得如此壞?往後小心便是。”陳大姐冷哼一聲,陳煦才放下心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