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曾被人莫名追殺。正自猶豫,卻見沈言楷自懷中掏出一個小卷,用手輕輕開啟為我戴在了臉上:“娘子太過美貌,小言實在擔心,還是戴上面具與小言般配些。”
望著銅鏡中這張普普通通的小婦人臉,我立刻明白了這幾天他忙的不過是能讓我出去的事兒,而剛才什麼想去都城的話必定也是為我著想替我說的,心裡又是一番感激,摟著他脖子重重親了一口:“相公考慮的甚是周全!”
等兩人出了山踏入都城已是那日的下午,我多少有些興奮,畢竟這裡是生活了八年的地方雖那時總是“宅”著並不常出來閒逛,但感情還是有些的。我一路朝王府的方向走去,順便去了爹爹的書鋪,假意說要下單子定書,打聽他家老闆的情況,很快便知道了他和小弟雖然也受了牽連但並未被關押在大牢,而是一起被關在了自家園子裡,難道是要引母親大人出手救人?聽到他們情況還好,心下略定,琢磨著還是得想法子讓他們先脫困。
行到城西時發現原先用作大姐成婚的新邸竟已換了牌子,大大的“林府”招牌掛在那裡蹭亮發光,心裡暗恨:定是那林某人把母親大人弄倒後強佔了去的,見這時門口有客來訪就未再停留拉過小沈跑路。
一路慢行到王府,卻見原日裡氣派的府宅短短數月間已敗落了下去,門上貼著官府的封條也已被風吹的破破拉拉無人理會,門外巷子裡到處是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醃雜垃圾,想是很久未見有人來過,心裡不免傷感——這位王大人您倒是去哪裡了?。
默默離開,心情很有些沉重,八年的撫養與愛護之情即使再淡漠、再陌生的人也會感恩,可如今她生死未明我卻一點都沒能幫到她,想來若當真是她的女兒而不是現在我這個經歷了生死墜入的現代人,必定是會心急如焚地尋她、幫她,思及此又不禁長嘆。
身邊的沈言楷見我如此長吁短嘆也不出聲只是隨著我漫無目的地一路走去,直到聞著路邊小店傳出的菜香味我才似醒了過來,只覺腹中空空餓的很,見天色也已暗了就辨了下方向帶他走進離得不遠的福來客棧。這客棧不大但是個老字號,雖不是什麼優雅高階的場所但也乾淨整潔。
進了店坐下點完菜才想起來這是要花錢的,白天拉著小沈同學急急出來的時候倒是沒留意這問題,現在我身上必定沒錢,若他也沒錢的話那可就麻煩大了。
“……呃,言郎……你可隨身帶了銀兩?”我壓低嗓子問他。
“這……銀兩沒帶啊。”他竟還坦然地看著我。
“那,待會兒吃完我先走……你隨後再出來。”我把聲音壓得更低,還拿眼偷偷瞄著四周看是否有人注意我說話。
卻見他眼中似閃過笑意說:“小言倒帶了別的,娘子可要些把玩?”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袋子,我搶過開啟一看,竟全是燦燦發光的金豆子!頓時先前一路的氣惱啊、憂愁啊、傷感啊全都拋到了腦後,心花怒放地抓了一把金子揣在手心裡,抬頭看到他有些促狹的眼光,想起當時鄔村的時候他還為了五百兩銀子裝可憐,便狠狠道:“相公,你怎可如此戲弄為妻!太不守夫綱,回去後罰抄禮經!”接著又咳嗽一聲,將金豆子裝回袋子扔了給他:“此物還是相公儲存吧,但定需每日記帳!”其實是嫌它太重啦,又怕被賊惦記,到時賠了金子又折了我這夫人可就虧大了。
小沈同學即刻很配合地起立震袖作揖,答“是,為夫謹遵娘子之命。”頓時四周傳來道道讚許的目光,想是對他為夫的恭謙甚為滿意。幸虧我當時胃中空空,否則必定吐了出來。
不過經他如此一鬧,心情舒暢了不少,吃著熱騰騰的飯菜腦子裡尋思著他哪來的那麼多錢,越想越是好奇、越好奇就越想問清楚他,但又不太好意思那麼直接、紅果果地問,頓時眼珠子直滴溜溜地轉著。
愁仇西行
他終是忍不住放下筷子,輕嘆一聲說:“這些是我任宗室弟子時的年俸,我本來用不著這些就存了起來,這次同你出來便一併帶了。”
我一聽之下,感慨他們一族竟然如此有錢,當時我賣弄現代小常識的時候怎沒發現呢,否則怎麼也要敲詐點傍身錢來,心下一陣惋惜又想到沈同學已經被開除出宗室弟子名錄,這俸祿定是銳減不少、頓時一陣肉痛。暗自盤算著還有哪些個內容能寫給他們的,等哪日自己生活無著落時也可去倒賣倒賣。
正自神遊呢,卻聽邊上“啪!”一聲脆響,我一個激靈轉過頭去卻見一粗壯女子不知為何動了怒將筷子拍在了桌上。
“此等蠻夷竟膽敢如此囂張妄為!殺了我們大宋的使臣,還將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