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姑姑,八爺醉了。良主子讓奴婢給送到這兒來歇一陣。”慶兒回答道。
楚笑寒倒吸了口冷氣,問那個侍監:“那,那八福晉呢?”
那侍監倒是十分客氣,趕緊回道:“姑姑,福晉還在參加乾清宮的家宴哪,暫時是退不了席的。”
“那,先扶到那隨安室內良主子的床上去。”楚笑寒趕緊吩咐慶兒和喜圓,“麻煩這位公公也搭一把手,畢竟咱們女人力氣不太夠,怕萬一不仔細把八爺給摔了。”
等到那三人七手八腳地把那胤禩扶到了明間後內室的隨安室,裡面是良妃的黑漆嵌螺鈿花蝶紋架子床,平日常常在那休息,此刻幾人將胤禩扶入上了床,見他早沉沉睡去。
楚笑寒早去膳房那邊著了留守的宮人拿了醒酒石和酸湯、濃茶之類的過來備著,又讓人準備去燒些熱茶水和洗臉水。
待忙了一圈,所有物事準備齊全,這才讓慶兒復又返去乾清宮,喜圓和那侍監留在外殿,自己則在床邊的雕漆椅上十分鬱悶地坐下,真是倒黴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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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嚴冬不肅殺,何以見陽春
除夕的家宴都能喝醉!康熙皇帝的誡酒之訓,皇宮裡還是非 常(炫…書…網)明確執行的。這樣都能喝醉掉?實在太不可能了吧?莫非他有什麼打算計謀?
呃,楚笑寒自嘲地笑起來,自己怎麼快變成巴普洛夫的實驗犬了,條件反射到胤禩做一件事情,自己便要非 常(炫…書…網)用力地思考一下,這位爺到底背地裡打算幹什麼來著……囧。
除夕家宴喝醉嘛換言之就是年夜飯喝醉了!二十一世紀的杭州抓酒駕這麼嚴,年夜飯堂表兄弟姐妹們都改喝果汁了……囧,很長時間沒聽說年夜飯喝醉的情況了呢。
真的很想問問慶兒和那個侍監,還有沒有其他人喝醉,要是大傢伙都喝醉了,那倒也乾淨。如果就他一個喝醉了,那可就奇 怪{炫;書;網了,難道胤禩不知道要在自己老爸——康熙皇帝面前收斂一點?維持一個美好的形象,為了他的皇位征途而加分嗎?真奇 怪{炫;書;網。
好好兒的喝醉幹麼呀。還要害得自己本來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看雪景,做做大頭春夢的,結果就這樣跟個肥皂泡一樣破掉了。
“再幫我去取壇燒酒來。實在沒有,燕酒也可以。”突然聽到床上的胤禩如此說道,差點把楚笑寒從雕漆木椅上震落下來。
回過頭看去,只見胤禩斜斜靠在滿雕四季花卉和團紋蝶飾的床圍背板上,漆黑的眼眸清澈閃亮,明若夜星,哪裡有半分喝醉的樣子?
“奴婢只准備了醒酒石。”楚笑寒謙卑地說道,對胤禩剛才的取酒令示直接無視之。
“去取酒來,要兩壇。”胤禩清清朗朗地說道。
“奴婢還備了很香濃的蒙頂仙。”楚笑寒認真地說道。
“再一罈酒局井釀的黃酒,要五年陳的。”胤禩說道。
楚笑寒皺了皺眉,說道:“酸梅子湯還是奴婢剛剛暖著的。冷熱正宜口。”
“一罈燒酒,一罈黃酒。你這奴才耳朵沒聾吧?快去取了來,不然爺立刻杖斃了你。”胤禩的語氣越來越冷,似隱隱帶了雷霆萬鈞。
楚笑寒覺得有點膽寒,仔細看了看床上那人,發現燈光下雖然不太清楚,可是確實臉頰上帶了一些不易察覺的異樣紅絲。
莫非,他,真是喝醉了?並不是裝醉來著?
一頭冷汗的楚笑寒匆匆跑出了隨安室,耳後聽到裡面傳出來陶瓷器皿被砸碎的聲音,在安靜的雪夜裡分外刺耳。
出了房門,就看到那胤禩的侍監一臉緊張地候在門口。楚笑寒一把揪住他,壓低了聲線說道:“八爺還要酒,那可怎麼辦?他當真喝醉了不成?”
那侍監一臉難堪窘迫的樣兒,囁嚅了半天,終於說道:“錢姑姑,八爺確實喝高了。但是他既還要酒,那這酒是必然要給他的,不然若是惹得他發了性子,咱只怕鬧得太大,收拾不起來那等場面。此事若傳到上頭那裡也實在不妥,就算是良主子性子好,曉得了也是會責罰的,此外,還有福晉呢。”
囧。
風四娘有個毛病,喝酒越多眼睛越亮。搞得人家以為她沒喝醉,其實她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莫非這胤禩也和《蕭十一郎》裡的風四娘一個毛病?
“那你去找酒去。”楚笑寒無力地指派那可憐的侍監,雖然同情卻也無能為力,萬一出點事情,自己作為良妃的貼身也是脫不開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