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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半晌,她還是問道:“怎麼是花?”他慢慢道:“那不是姑娘寫的麼,螢可不是草化的,不就是花麼?”她嘟起嘴哼了一聲,分明看過紅樓夢,怎麼就沒想起這一出來,又給他消遣去。他瞧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禁不住笑出聲。她羞惱的背過身,“四爺就愛取笑人,我可走了。”說著收拾起炕桌上的畫譜要放回書架上,奈何架子高,取下來容易放上難,她掂起腳也放不好,一時急了,就要運輕功。

“我來罷。”他站到她身後,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取過畫譜,放完後也並不走開。她垂了頭心跳得飛快,肩上被他搭著的地方火辣的燙,他身上一股子淡淡的薰香味混著書本紙張的味直往她鼻子裡鑽,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平視著他胸前衣裳上的刺繡,她只低喚一聲:“四爺。”他不言語。也罷,就讓她和他的衣服相看兩不厭也罷,她咬著嘴角這麼想,卻僵著身體不敢動一動。許久,他終於抬起擱她肩膀上那隻手,卻順著她額前的髮絲輕撫到頜下,他的手,乾燥又暖和,卻一路點起她臉上的火,她半邊臉頰上著火一樣的滾燙。“小丫頭。”他湊近她耳邊低語,聲音醇厚低沉,她忍不住渾身輕輕顫抖。

“四爺,府裡來人找您。”門外低低一聲傳來,驚破她和他之間的曖昧。他直起身走向門口,聲音迅速恢復冷靜,道:“讓他去東書房等我。”他轉身又回頭瞧了她一眼,終是沒說什麼。她僵直的身子這才鬆快下來,只覺得滿身的汗,此時不走還等什麼,她順著廊邊三步兩步的出了門,直奔客棧。

回到自己屋子裡,她臉上的餘熱還未散,鏡子裡嫣紅的一張臉,呂葆中來看了,還以為是犯了熱病,直叫要找醫生來瞧瞧,她再三的不要才作罷。

七月初一早上才吃過早飯,店小二就進來說:“呂舉人,外面有位爺找您。”呂葆中在京朋友眾多,當時也不以為意,她仍舊坐那和李氏閒話,不一會卻見門口呂葆中引了一個人進來,她猛然見了一時竟然驚得無話,李氏卻緊拉著她退了出去。她尚愣著不能相信,李氏卻已經悄聲笑道:“這位爺怎麼如今才來,不過好賴是來了。”她漲紅了臉不知道說什麼好,更加驚疑不定他為什麼來這。呂葆中雖然客氣待他,臉色卻不見得如何的好,如果兩人爭起來,她簡直不敢往下想。李氏卻拖了她的手到窗根下站著,又衝她招手也要她過來,她即想聽又害怕聽,只搖著頭不肯過去。不多片刻李氏走到她跟前說:“你哥哥也沒說什麼,那位爺就要告辭了呢。”正說著呂葆中喚她過去,要她一起送他到門口。她這才偷偷打量兩人,只見呂葆中和他臉色都如常才放下心,送他到客棧門口,呂葆中站開了一步,他悄聲道:“我阿瑪八月要行獵,我如今要去前站準備,直到九月底都回不來,你自己小心罷,沒事還去東大街衚衕那玩,我新買了幾隻畫眉擱那。”說完也不等她答應,只對呂葆中拱手做禮為別。

回到客棧屋子裡,呂葆中對李氏道:“這位羅四爺倒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身,看樣子總是大富貴人家裡的,只是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好強問。言語談吐都是極高明的,人瞧著也正派,只說以前一直不曾來拜訪,今天才得空來,有點不實,可是他那樣子得人,也就說不得什麼了。只是似他這等人家,多半早就娶妻生子了。”說著看了她一眼,呂葆中既然不明說,她也就不響,只做沒聽見,一雙眼只看著窗外,手裡得手絹倒絞成了團,半晌呂葆中又道,“若是續絃,倒也罷了……”說著搖頭自去了書房裡。

他既走了,她也懶懶的沒了精神,雖然原先說穿越來也不過是玩玩罷了,如今似乎倒交付出真心去了,有時候想起來心裡面不免驚怵,卻總掩耳盜鈴般不想去想。北方的夏天長而熱,客棧裡悶得她一身汗,她卻又不願意去東大街衚衕,彷佛去了就會想起上次臨走前他在她耳邊的低語。

外篇 番外二 人生若只如初見(6)

七月,八月,她掰著手指頭過日子,人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今她也算嚐到這滋味了。她知道,九月十六是康熙廢太子的日子,他自然是沒事的,便有事,也是逢凶化吉。只是,快兩個月不見面,心裡居然空落落的。

八月二十三日,大師兄上北京順路來看她,說師傅對她很是想念,又說師傅和二師兄三師姐如今都在王屋山。她把這話和呂葆中和李氏說了,李氏笑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姑娘也算是你師傅從小撫養大的,如今姑娘才下山幾個月呢,你師傅就巴巴的讓你大師兄來瞧你。”呂葆中道:“你師傅撫養了你這麼些年,按道理我還該去謝她,只是年試在即,我也不好走開,你不如去王屋山看看師傅,也是你的心意。這幾天天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