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婷掄圓了胳膊扇了程怡芳一記極響極重的耳光,打得程怡芳半邊臉立時腫了起來,嘴唇也掛了一絲鮮血。
程怡芳一捱打,與她同來的女眷們,也就是程怡芳的母親嫂子們可就不答應了,她們圍上來八嘴八舌的指責陸婉婷,倒是沒有人敢對陸婉婷動手。她們都知道陸婉婷嫁的好,林又鋒的父親曾做過撫遠將軍,林又鋒就算是降級襲爵,也是堂堂正正的偏將軍,陸婉婷是偏將軍夫人,不日皇上便會誥封於她,誰敢對她動手。程家人心裡清楚的很,她們只能向陸婉婷叫喚幾句。
“婉婷,你怎麼能這樣對待表姐?”指責的人正是程怡芳的親孃,她衝著陸婉婷叫了一聲,便摟著程怡芳心肝兒肉的大哭起來,她只哭程怡芳也就罷了,可她偏不,還口口聲聲的叫著:“大姑奶奶啊,你屍骨未寒你的兒女就不認你孃家的親戚啊,大姑奶奶啊,你睜開眼看看吧……”
陸婉婷大怒,氣得臉色漲紅渾身直顫,大聲喝道:“文媽媽,快帶人把這些人趕出去,休讓她們驚擾了孃親。”
沈倩如將陸書皓救醒,與丫鬟一起把陸書皓扶到椅上坐著,然後便快步走到陸婉婷的身邊,握住陸婉婷的手道:“婉婷,你去歇一歇,陪你哥哥吃點兒東西,這裡有我。”
陸婉婷正在氣頭上,只扭身道:“不,嫂子你別管,敢算計哥哥,我絕不能放過她,娘臨終之前交代過,要我和哥哥相互扶持守望相助……”
沈倩如緩緩的輕聲說道:“婉婷,你的心嫂子知道,娘也交待過,要嫂子好好照顧你和你哥哥。如今有人敢在孃的靈堂上動歪主意算計我的夫君,嫂子我若不出面,豈不平白惹人恥笑,讓娘不安心。婉婷,你去一旁歇著,這裡有嫂子呢。”
陸婉婷這才聽話的退到一旁,命服侍她的丫鬟取來參湯,一定要陸書皓全都喝光。陸書皓雖然醒了過來,可他身子太虛精神太差,連說句話的氣力都不足,他只能把參湯喝了閉目養神,好歹得積蓄點體力。
程怡芳見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沈倩如眼神如寒冰一般,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乾巴巴的問道:“你……你想做什麼?”
沈倩如冷冷道:“我想做什麼,這話應該由我來問吧,我倒想問問怡芳表妹想做什麼?”
程怡芳的娘見女兒氣勢全無,便擺起舅母的款兒衝著沈倩如黑著臉說道:“書皓媳婦,這便是你待客之道,我們都是大姑奶奶孃家的人,就算大姑奶奶死了,你也別想在陸家隻手遮天。我們怡芳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如今卻被書皓辱了清白,你休想把這事混過去,若是不給我們一個交待,我們……我們便要告上衙門,讓官爺來評評這個理。”
沈倩如怒極譏誚的問道:“哦,舅母想要個怎樣的交待?我自請下堂把陸夫人的位子讓出來,好讓程大小姐坐著大紅花轎進門?不知這樣是否才能如了舅母的意?”
程氏只想著沈倩如必會鬧個不休,再不想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沈倩如是侯府千金的訊息她們早就知道了,孃家有權有勢,又守過公公的孝,便是說破大天她們也不敢打休了沈倩如的主意。
陸書皓剛定了定神便聽到沈倩如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急的忽的一下站起來,身子不由晃了幾晃,陸婉婷忙上前扶住他,陸書皓急切的說道:“婉婷,扶我過去。”
陸婉婷應了一聲,扶著陸書皓來到沈倩如的身邊,陸書皓一把抓著沈倩如的手虛弱而急切的說道:“阿如,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只要你一個,除了你,憑是誰我都不要。”
程怡芳原本漲紅的臉刷的白了,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哭喊著叫道:“表哥,你說的不是真心話,表哥,你心裡明明有我的,表哥……你說過會娶我的。”
陸書皓看也不看程怡芳,只拉著沈倩如的手道:“阿如,你別聽她胡說,我心裡只有你一個。我從來都沒說過要娶其他人。”
程怡芳急昏了頭,她撲到陸書皓的腳邊,扯著陸書皓的孝服叫道:“表哥,你忘了,五歲那年你說過要娶我的。”
沈倩如一聽這話,險些兒笑了場,她真不知這程怡芳是天真呢還是傻,小男孩兒五歲說的話她也能當真。
陸書皓見程怡芳糾纏不清,心裡著惱,一拂袖子甩開和怡芳,皺著眉頭沉聲道:“表妹自重,休要自輕自賤。身為女子豈可如此輕浮,還請舅母好好約束表妹,萬勿壞了程家門風。”
陸書皓此言一出,所以程府女眷都變了臉色,大家都出了一身的冷汗。程家可不只有程怡芳這一個女兒,若因為程怡芳而壞了所有程家女兒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