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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她看向了我了!

步效遠的心猛地狂跳了起來,額角已經滲出了一滴汗。

昌平看了一眼這個看起來極其普通的年輕男人,又收回了目光。

他和前面的幾個人一樣,是為了捍衛中昭勇士的榮譽,捍衛自己這個公主的尊嚴而勇敢地站出來的嗎?

她……已經完全地忘記了我。就和我從前想的一模一樣。

步效遠的心裡迅速地湧上了一層淡淡的悲傷。但是很快,他就終止了自己的悲傷。

比起她還記得自己,現在還有比這要重要上百倍千倍的事。

公主要嫁給王蕭端木家的其中一個男子,他知道了這訊息,心中暗暗難過了很多天,但是後來他想開了。她是皇族貴胄,與這三大世家聯姻,這是中昭百年的習俗,不可更改。也只有那樣鮮衣怒馬的世家子弟,才能配得上昌平公主。

但是就在片刻之前,情形突然起了劇變,他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平時從來不會正眼看下他的宮中侍衛傳喚,告訴他北夏世子比武奪魁,現在必須由他來阻止公主嫁給他。他必須贏,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瞬間他全身熱血沸騰。

公主是絕對不能遠嫁北夏的。

現在上天竟然把阻止這一切發生的劍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是何等的幸運!

不用那個侍衛說出口,他在那一刻也已經發誓,就算是用自己的血去阻止這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

“刀、弓箭、劍,你任選一種,一場定輸贏。”

元炬倨傲看著這個看起來沉默寡言,毫不引人注目的對手,準備著用他頭腔裡噴出的熱血來為他和昌平公主的婚禮作為最燦爛的賀禮。

“我只會用刀。”

步效遠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從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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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元炬略微一怔,隨即解下了腰間懸著的佩刀,擲到了侍從的手上,傲然說道:“我的佩刀,是用神山岩脈深處的烏金所鑄。你的血只會汙了它的靈刃。在我北夏,男子娶親之時必定要親手斬殺一牲,以血祭天。今天我就用你們這演武場上的刀來斬下你的頭顱,讓你顱腔中噴濺而出的熱血作為我和你們尊貴美麗的公主成婚而向上天奉上的血祭!”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如鷹般的猙獰。

羽林軍士們在這充滿了嗜血慾望的聲音中,注視著這個默默站著,彷彿從地底突然冒出的陌生人。就在今天之前,他們誰也沒注意到過這個衛尉寺中羽林營中最低賤的伙伕。而現在,女皇陛下和公主的尊嚴、中昭勇士的榮光,竟然突然地與這個人就這樣緊緊地聯絡在了一起,這是一種何等的震撼。他們等待著這個與他們年紀相仿的沉默的年輕人用他手上的刀去捍衛這一切。

步效遠走到了陳列著各種刀械的器架前,慢慢地依次拿過每一柄刀,閉上了眼睛。

“磨磨蹭蹭,哪裡來的那麼多花樣!”

元炬早已經選中了一柄沉重的朴刀,刀尖拄地,有些不耐煩起來。

步效遠驀然睜開了眼,目光落在了一柄鸞刀之上,握了起來。

元炬冷笑:“不知死活。”

朴刀又名雙手帶,顧名思義,背厚刃薄,極其沉重,砍殺之時的威力也可想而知。那鸞刀刀身雖卻寬不到朴刀一半,上古祭祀之時常用以切割牲口之用的。他選了這鸞刀,若非無知,就真的是不知死活了。四周見了這一幕的官員們立刻低聲嗡嗡議論起來,有搖頭的,也有嘆息的。明元女皇亦是微微皺眉,神色有些凝重。

步效遠渾然沒有覺察周遭的一切動靜,只是單手持刀,立於元炬幾步開外的對面,凝神注視他的刀鋒,也未應答他的挑釁。

“接住了!”

元炬雙手持刀,高高地朝著步效遠當頭劈了下來,又重又快,轉眼間就已到了他頭頂不過幾寸之地。刀刃割開了空氣,隱隱發出呼嘯之聲。

全場的人這一刻幾乎都倒吸了口涼氣。

蕭鄴看向了昌平公主,見她雙手扶住桌案,身體微微前傾,一雙眼也正緊緊地盯著場中的那二人。心中一陣沮喪,暗歎口氣,垂下了頭。

元炬這聚了全身力氣的一劈,本以為必定不會失手。不想眼看刀鋒就要落到對方的頭上,手卻一空,對面那人竟然已經偏過了身子避過,幾乎就在一眨眼間,他還沒看清楚,那柄鸞刀的刀尖已經挑向了他的咽喉。

元炬身材巨大,動作卻是不慢,反應也極快,立刻後仰避過,刀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