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還請大師明示……”
南梧大師卻賣起了關子,道:“王爺隨本座去了便知,諸位放心,本座必將王爺毫髮無損地帶回來。”
說著,南梧轉身下山而去,曦愣了一下,忙飛身追上。
我不安地望著曦遠去的身影,心下掛念,卻礙於人前,未敢多言,墨衣也悄然上前握住我微涼的手,輕聲道:“娘娘,王爺肯定沒事的。”
只見山下朱雀藍衣二人攜眾登岸後,一馬平川,無人敢擋,很快便望見了大理主將一行,而長風,凌雲眾人正在對大理主將緊追不捨,卻又因其毒物不敢近身。
此時,南梧與晨曦忽擋在了朱雀藍蓮面前,四人見面未及互道名號,便已動手。
只見,南梧大師躍擋在晨曦面前,抬手以雙指夾住了朱雀的冷箭,放在眼前嘲笑地看了看,忽而不經意地將箭轉投向正在發呆的藍蓮,而曦則趁機向藍蓮甩出三記飛刀,兩虛一實。
那藍蓮也不知為何,見晨曦的飛刀近在眼前,竟痴痴地迎上去,不知口中念著什麼。
“小心!”朱雀見藍蓮不對,飛身去救不及,竟以手臂硬受了曦的實箭,南梧的另一隻毒箭也準確地刺在藍蓮肩頭。
那藍蓮倒無大礙,畢竟是五毒教掌教,倒是朱雀不知晨曦飛刀厲害,以手臂外側硬擋了下來,已無力再戰。
藍蓮見狀,扶住朱雀,起身喚了大理主將一聲,忽而旋身後撤,其孔雀般美麗的披風似張開的雙翅,帶著二人避開南梧和晨曦的格擋,落入後方混戰的人群中。
未及南梧與晨曦追上,一束耀眼的藍光沖天而起,轉眼間,附近的將士已亂作一團,朱雀藍蓮卻分別拍打著一赤一藍兩雙巨翅救了兩軍主將往南岸飛去。
墨衣變幻了身形欲追,我忙攔住她道:“窮寇莫追,她們的毒力非你可擋。此戰我們已經勝了。”
苦丁苦
第二日,曦已安排好下一步計劃,沈卓依舊隱在磨盤山深處,長風守江口,不過江邊大營多了很多人。曦說既然大理已見到我軍兵力,不如就擺在江邊震懾他們。大家呈半弧線形依次排開,遇險可迅速撤入附近山谷。
一日間,大理始終沒有動靜,我暗自揣度,大理吃了虧怎會再次進攻?我方佔優,堅守豈不錯失戰機?
我問曦有何打算,曦卻笑答:“兩軍對峙,相互制衡,若無把握冒進只會給對方製造機會。戰場上敵我優劣勢瞬息萬變,為將者需審時度勢,把握戰機,今日大理必有防備,明日便會有所鬆懈,後日我軍再守一日,他們就會有所疑慮。這便是戰機。”
我欽佩地望了他一眼,毫不吝嗇地讚賞道:“曦,諸葛孔明再世也不過如此,只可惜昱沒有那個福份得你為相。”
曦淡然一笑道:“晚兒謬讚,我哪裡及諸葛丞相之萬分之一,諸葛丞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戰場上的各種變數早已在他預料之中,正所謂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而我不過是守在營帳之中,隨機應變,尋找戰機的小輩而已。”
傍晚,曦在主帳中留我一起用了飯,交代我夜裡大理或來擾軍,多加小心。
我忙勸他也不要住主帳了,他卻瀟灑地端起一旁極濃的苦丁茶,彎著嘴角望了我一眼,道:“晚兒,你擔心我?”
我無暇與他玩笑,見他杯中茶水顏色濃郁異常,起身拿起他的紫砂蓋碗抿了一口,口中頓時苦澀難忍,我不禁皺了皺眉,道:“怎麼喝這麼濃的茶,比藥還苦?”
曦端起杯,細細呷了一口,似乎很享受那苦澀的味道:“晚兒,有你在,就不苦。”
我瞪了他一眼,轉身出了營帳,這時候,還玩笑。
天色將晚,雖然不遠,曦還是追了出來,親自將我送回小營,復又叮囑了墨衣才離去。
關於我的建議,他卻未聽,只說他要等大理的客人。
念及昨夜藍蓮的異常舉動,我猜測也許又是他在何處惹下的情債吧?不過,那日山上,曦似乎並不識得藍蓮……
故技施
夜深了,墨衣早早地熄了燭,我卻久久不能成眠,曦杯中的苦澀似乎依然在唇舌間迴轉,是我逼他太緊了麼?還是他預料到今夜會有危險?那為何不聽我勸告換個營帳?
正輾轉反側,帳門忽然開了,一陣涼風鑽了進來,竟是曦!
我驚喜地坐起身,光腳迎上去,輕聲道:“曦,你來了。”
曦點了點頭,輕聲道:“嗯,我不放心,墨衣,你去一旁小帳中睡吧,我已命人空了出來,我在此陪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