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心裡雖氣二老爺做出來的事,可想著清瑤的來路,少不得先說說沈氏那位妹子了。
“二姑娘怕是惦記著沈姑娘的東西。”
當初沈氏的大哥大嫂雙雙離世,沈氏的妹妹因為才嫁人兩三年,在夫家說不上什麼話,自然不敢做主應承撫養沈懷筠的事兒,但這幾年,卻不止一次提到要將沈懷筠接去她身邊小住,沈氏全以沈懷筠身子不好,不易趕路的由頭拒絕。
她惦記沈懷筠的東西,沈氏哪裡不知道,“親妹妹也不過如此!”
“夫人既然看清了,以後少些來往便是,何必因此生氣,要緊的想想那丫頭怎麼辦?”
沈氏冷哼一聲道:“先讓她住著,我倒要看看老爺有沒有臉天天兒往她屋裡鑽!”
陳嬤嬤琢磨著試探地問道:“夫人不好說老爺,不如請太夫人出面?”
沈氏搖頭,“咱們不說,訊息也能傳到太夫人耳朵裡,可老爺這麼個歲數,太夫人說他,豈不是叫他沒臉。不過也罷,他自己這般不要臉,我還顧著他的臉面做什麼?隔幾天帶她去見見太夫人。”
陳嬤嬤嘆了口氣,家裡邱姨娘是沈氏的陪嫁丫頭,歲數也只比沈氏小兩歲,卻也年老色衰。朱姨娘早就沒出來露面,到底變成什麼樣,沒人知道。二老爺這幾年也沒做出這麼沒臉的事兒,總之在外面如何都罷了,至少沒將人帶回來。對沈氏面上也敬重,老夫老妻談不上恩愛,倒也相敬如賓。
如果這丫頭來路簡單倒罷了,偏偏原來還是沈氏親妹妹身邊的!若是叫旁人知道,還不笑話死她?
沈氏越想越氣,又渾身乏力,陳嬤嬤忙扶著她躺下去,揣摩著沈氏的情緒,低聲吩咐身邊的丫頭:“去給二爺二奶奶說一聲,早上不必過來了。今兒夫人身子不爽,不見客。”
既然要太夫人出面說說二老爺,沈氏自然要做出被氣得病情又嚴重才好。
夏氏守了半晌,瞧見一位模樣風流的女子出來,才琢磨著沈氏已經起床,卻被告知不見客。她愣了半晌,不死心地陪笑道:“我是二廊上的夏氏。”
門上的丫頭不冷不熱道:“夫人說了,誰也不見。”
夏氏碰了一鼻子的灰,餓著肚子回到家裡,韓榮見她一大早就出了門,料定又是去了府裡,少不得說了兩句。
夏氏指著韓榮的鼻子就罵道:“都是你這不爭氣的孽障,單凡憑你能養家餬口,我何苦跑來跑去地看別人白眼?這家裡吃的穿的用的,那樣是你承辦的?自己沒本事,又……”
韓榮氣得吹鬍子瞪眼,只說了一句,“單凡您老明白些,就不該時常往府上二夫人跟前蹭!”
說完摔門而去,夏氏追出去,小院裡已經沒了韓榮的人影。只氣得在原地跺腳,隔壁住著的人瞧見她,笑問道:“大嫂子這是氣什麼呢?”
夏氏沒好氣瞪了那多事的人一眼,那婦人也不惱,一邊理衣裳,一邊道:“我說大嫂子,您就消停消停吧,這一日一日地吵,還叫不叫大夥睡個安穩的覺?”
這婦人也不過和夏氏一般都是韓家旁支,她男人偶爾在府裡辦事,也算不上什麼體面的。又想到東邊的另一家,以前和同她們一樣日子艱難,後來那家的大兒子考了個舉人,求到二老爺跟前,出錢捐了官,雖在外省,可每年回來卻極是體面,這兩年又是買地又是開鋪子,日子過得別提多紅火。
就是說話的這婦人,沒事兒就去人家跟前獻殷勤。太夫人壽辰的第二日,她們這些沒錢的吃了午飯早早就走了,也只有那些有錢的敢留在府裡陪太夫人她們摸牌。
想到自己的小兒子,如果沒有過繼,這些人還不巴巴地跑來巴結自己?
夏氏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渾身出了汗才一個機靈清醒過來,先前說話的婦人已經回去了,她忍不住朝婦人站得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暗暗道:“等著瞧,以後你來巴結我,我未必會理你!”
回到屋裡,夏氏獨自琢磨了半晌,自己這樣去見姜氏終究沒什麼用處,就如二夫人所說,須得在親兒子跟前露面才成。因此便拿出鑰匙,十分心疼地從櫃子裡拿了一塊碎銀子出來,抓了桌上的點心吃了幾塊,胡亂喝了幾口茶,又急匆匆地出了門。
太夫人發了話讓安靜茹打理她的莊子,只是沈氏病著,交接工作也就延遲了。姜氏不著急,也不說叫安靜茹去瞧沈氏,順便暗示沈氏該交出來的話。只是一心一意照顧大老爺,沒事兒親自給大老爺按摩雙腿。
太醫請脈的結果一如既往,因為大老爺腿腳不能動,吃食必須清淡且好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