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痰,他才剛剛想要翻身,帳子裡立即又傳來了一陣劇烈咳嗽聲,白起進來後,尚未來得及行禮,便率先走向了床頭,將瘦得像個骷髏骨架一樣姒縱從床榻上扶了起來,這一回白起動作已經熟練了不少,一手將姒縱扶起,人也順勢入坐了姒縱身後,另一隻手則直接拿起放置床頭摺疊整齊柔軟巾布抵於姒縱口鼻前,姒縱身上顯然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只能全部仰仗著白起攙扶,整個頭也埋了白起捧著巾布掌心悶聲咳嗽了起來,白起一言不發,動作極其耐心地撫了撫姒縱背,試圖為他順氣。
一陣悶聲咳嗽之後,姒縱方才感覺好了一些,白起大掌微收,撤了巾布,那雙平靜無波藍色幽眸也似有若無地從掌心巾布中那抹觸目驚心黑紅淤血上掃過,那平靜目光隨即又淡淡地收回,白起什麼話也沒說,臉上甚至也沒有露出絲毫情緒變化,只將那巾布丟入了火盆,大火中燒燬。
才一夜不見,姒縱好像又虛弱了不少,帳子裡白起進來之前,幾乎一個侍奉人也沒有,他灰黑眼睛有些混濁,眼白也變成了暗黃色,面色蠟黃,不怎麼能睜開眼睛,緩和了一口氣之後,姒縱才平靜地看了眼白起,緩慢地一字一句道:“你來了。”
“兒臣先讓人奉些熱水進來,洗一把臉,父親大人您也許會感覺清爽一些。”白起點了點頭,語氣平靜,這父與子之間,並沒有往日那危險而又劍拔弩張氣氛,可卻又是生疏,白起所說話,也只是一個為人長子,為人臣子通常會說一些安慰話。
姒縱點了點頭,白起便讓人將水和食物端進來,白起下了令,那帳外也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