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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伯益吩咐,分明絲毫沒有將白起大人放眼裡。

或者該說……若不是姒縱意思,他們還絕對不敢用這樣口吻與白起大人說話!

一直安靜地待湛身邊孟青夏始終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她目光落白起那冷峻卻又帶著涼薄冷笑俊容之上,白起是可怕,他幽深目光下,一切好像都仍是本來樣子,可一切,又好像數都他掌控之中一般,孟青夏從來沒有白起眼中見識過任何一種慌張或是對局面失去掌控神色,他太強大了,以至於就算身處別人地盤上,他往往會反客為主,所有事物節奏好像仍受他支配一般,如同一隻獅子來到了別人專門為他準備陷阱裡,可這隻優雅而又強大雄獅反應是那樣從容不迫,那樣威嚴不減,反倒讓佈下陷阱人,率先開始驚慌起來,這是弱者對強者本能畏懼,白起強大和霸道,並不出於言行,而是融入骨髓裡尊貴和倨傲。

孟青夏從來猜不透,白起此行,到底是做足了準備,還是絲毫未做準備?

她應該是相信白起,可心裡還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為白起擔心,似乎是捕捉到了孟青夏飄忽不定目光,白起冰冷而又莫測藍眸隱約有一瞬地柔和下來,他看了孟青夏一眼,雖什麼也沒說,可莫名,孟青夏整顆揪著心,卻因為白起這一眼,而安定了下來……

……

白起來到姒縱休息地方,整個王帳裡皆充斥著濃郁藥味,並不大好聞,由於夜幕降下,帳子裡光線顯得有些昏暗,裡面侍候人早已退了出去,這大概也是姒縱命令,白起進來時候,姒縱仍側臥床榻之上,帳子裡點了爐子燻了些香目來沖淡這裡濃郁藥味,但這味道有些太過濃烈,以至於白起剛剛進入這裡時,甚至還為此皺了皺眉,任誰這樣濃烈燻煙裡待著太久,都不會好受。

但姒縱似乎已經很是習慣於這樣濃烈燻味了,這香木應該是巫醫為他準備,確有些提神醒腦功效,只是用量太重,已經讓人感到不適,姒縱這裡面待久了,也未必是好事,看來他已病入膏肓說法,並不假……

白起目光已然從那吐著煙香爐上收回,然後不露聲色地上前幾步,並沒有下跪,只是微微俯身:“兒臣見過父親大人。”

床榻上背對著白起身影消瘦得幾乎都只剩下骨架了,就連白起進來了也渾然未曾驚動他,若不是此次白起開口了,姒縱怕是還未必能夠意識到白起已經來了,這可不像是雄才偉略又處處警惕統治者姒縱,聽到白起聲音,姒縱低低地咕噥了一聲,身子微動,因為眼窩凹陷而顯得十分凸出眼球才稍稍地動了動,那薄薄眼皮微微向上撐起,才隱約透出了些眼珠光芒來。

“哦,你來了……”蒼老聲音,沒有什麼力氣,昔日雄鷹一般偉大人物,到頭來,仍是和任何一個老去人一般,瘦得像一具毫無生氣乾屍,病魔到來如排山倒海,讓人措手不及,輕而易舉地便摧毀了一個英雄,而巫醫,通常只起了微弱作用,強大自然和命運面前,人力顯得太過卑微和渺小。

帳子內光線太過昏暗了,讓人看不清白起表情,此情此景,就連那微弱光線都好像畏懼於這兩代王者之間微妙氣氛,絲毫不敢爬上白起那深邃而又辨不出喜怒面容。

姒縱微微動了動身子,似乎是想要坐起身來,但他顯然沒什麼力氣支援自己完成這個動作,微涼氣息襲來,是白起伸手他後背一扶,將他自床榻上扶了起來,讓他維持著背靠著身後毛皮堆起靠背而坐著,雖然有白起幫助,但姒縱光是完成這些動作,就已經累得好像要去了半條命,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喉嚨裡,好像也卡了一口痰。

白起微微皺眉,親自拿起了放床頭一側巾布抵於姒縱口邊,姒縱咳了一陣,好不容易將那口痰咳了下來,白起方才收手,將那已經髒了巾布丟入了燃燒火盆中,燒為了灰燼。

做完了這些,白起方才收手,站起身來,與姒縱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距離,禮貌而又恭敬,卻顯得十分疏遠,姒縱感覺似乎也稍好了些,緩了一口氣,抬起眼皮,看向自己這個兒子:“三苗族事,一切進展得都還順利?”

白起星眸一斂,然後淡淡挑唇:“承蒙父親大人信任,三苗人已經構不成對我們威脅,當務之急,您需得保重身體,聯盟體日漸成熟,還需要您多費心。”

姒縱雖見年邁和病弱,但那雙混濁鷹眸仍可見一絲一毫昔日銳利和清醒,他似乎想從白起身上探究出些什麼來,但白起神色顯得十分平靜,說這些話時也顯得十分自然,半點差錯也看不出來,姒縱忽然笑了,這麼多年來,想必他也是第一次自己這個野心勃勃兒子面前露出這樣意味著失敗者一樣無奈笑:“你也不必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