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白起這幾日都不眠不休地侍奉病榻前,孟青夏見不到白起也很正常,但這幾日,首領庭裡氣氛十分古怪,孟青夏時常可見有人將從首領帳子裡帶出東西丟入火中燒為灰燼,種種情景都讓孟青夏感到不尋常,甚至是有些不安。
但這裡人各個守口如瓶,並不敢妄自議論姒縱大人事,就是親自為姒縱查探病情微生,也並不對此事多提隻字片語。
由於白起不眠不休地侍奉湯藥於病榻前,湛和漣自然也那帳外站了兩日,孟青夏這裡,便是一個能與她說話人都沒有了。
只是白起雖然並不再回到帳子裡,但仍是偶爾會讓人傳話予她,說也奇怪,她沒病沒痛,可每日總會迎來一碗苦不堪言湯汁逼迫她喝下去,那些鬼東西自然都是白起命人送來,伴隨著這每日一碗湯汁,還有白起那些警告,其實也無非就是要她老實安分一些,囑咐她進食進湯,哪也不能亂跑罷了,雖然都是些枯燥無味甚至算得上是重複話語,但孟青夏這兩日,反倒每日開始企盼起這枯燥無味囑咐傳達到她這兒來,那也不免要每日皺著眉頭同樣迎來一碗莫名其妙湯藥。
這首領庭氣氛緊繃,未來風雨莫測孟青夏是知道,但憑白起自負和傲慢,是不屑於讓她操心這些不該她操心事,孟青夏訊息閉塞,反倒讓她有些不安,不知道目前局勢到底是什麼樣了,唯有白起這幾句隻言片語,至少是白起狀況尚且安好證明。
這是第三個夜晚了,雖然白起總要她安分,但孟青夏一向不是個安於現狀人,她無法忍受這種未知和一無所知籠罩著她,況且她還要莫名地白白遭受一碗藥湯之苦!
這幾日,微生也為了替姒縱查探病情事,並沒有回到神廟裡,孟青夏早就知道微生並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緊張,通常她問微生什麼,微生也都會不吝賜教,孟青夏看來,微生甚至是個披了個神聖皮囊,內裡卻生了一副惟恐天下不亂惡性子人,但這一回,微生卻對姒縱病情不提隻言片語,這讓孟青夏感到古怪,何況她孟青夏可不是個會老老實實白受這“無妄之苦”悶虧人,她總得為自己討個明白……
由於她身份特殊,雖然只是一介奴隸,但卻又白起這備受特殊待遇,加之她這副孩子皮囊,讓這裡人通常並不怎麼意她行蹤,白起雖然留了人來看著她,但只要她沒做出任何過分事,或是不曾遇到危險,這些人也絲毫不怎麼現身搭理她,為此孟青夏行動倒還算自由。如今這首領庭氣氛又緊繃,一個個都沉悶凝重得讓人感到壓抑,是沒有人會有工夫去關注一個小奴隸行蹤……
106 不要命了
孟青夏心裡正這麼想著,帳子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混亂動靜,她聽到帳外有刀兵身上佩刀和衣甲發生摩擦碰撞聲音,然後是混雜又匆忙腳步聲來往於各個方向,有人喊著“立即去請微生大人”這樣話,語氣焦急,好像是姒縱那邊出了什麼事了,不多時,便有不少腳步聲匆匆往姒縱所帳子方向去了,孟青夏面色一變,這樣緊張又混亂氣氛好像會傳染,輕易就讓人變得心慌,無論是姒縱出事還是白起出事,總之都會引來一陣腥風血雨,就算原本她還有些猶豫,此刻卻是根本連坐都坐不住了!
孟青夏倏地一下便起了身,掀開簾子便往外跑去,那身形很嬌小,因為滿心焦急,速度又,簡直像一隻迅速竄出去貓一般,白起留下來看著孟青夏那些侍從大概也沒有料到帳子裡那個孩子竟然會這種混亂時候跑出去添亂,一時也不曾防備,等他們意識到要把這孩子追回來,否則她若出什麼問題,白起大人只怕要降罪他們時候,由於此刻整個首領庭都處於混亂之中,又是夜色視線並不那麼明朗,那道嬌小身影早已讓她躥得沒了蹤影,要找到她,恐怕還真挺費事。
孟青夏對首領庭格局並不怎麼清楚,只是本能地往混亂地方去,等到她回過味來或許應該帶上一兩個白起人會周全一些時候,為時已晚,她連自己到了哪都不怎麼清楚了,別提能夠這麼混亂情況下原路返回。
孟青夏低喘著氣,小臉也因為跑得太急而微微發紅,氣息不穩,這樣沒頭沒腦地跟著混亂也不合適,孟青夏剛才也是腦門一熱,太過慌張了,這下稍微有些冷靜下來,她才想到,自己還頂著這副孩子身體,況且一時情急,她也忘了自己身份,她不是那個開著國家軍區車號,拿著中央派發工作證,頂著老孟家還算有頭有臉光環,受到禮聘專門人才孟青夏,她只不過是個還沒人胸口高小小奴隸,就算白起所地方真發生了什麼變故,她也未必能安然走到白起面前,人一著急,就容易壞事,孟青夏皺了皺眉,打算停止此刻慌忙亂竄,可她腳步才剛一停下來,這混亂之中,便被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