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如同孟青夏這般幸運,瀕臨死亡,要成為野獸食物時候,會有白起這樣身份地位不一般貴族出手救下,否則今天孟青夏命運,恐怕也不會比那奴隸好到哪裡去了。
白起說是事實,但孟青夏聽罷,心中卻無止地沉了下去,她握著白起那兩隻小手不禁用力了些,遲疑了一瞬,孟青夏小聲地說到:“可我不希望他就這麼死了,看到他,我就好像看到了當初自己,也是這樣絕望中掙扎著,希望能夠活下去,而且……”
孟青夏後面話忽然戛然而止了,而且,難道白起不覺得,那個人,也很像從前白起嗎?他驕傲,而強大,危機中顯得是那樣從容但卻殘酷,所有人都等著看他一敗塗地一天,可無論情況多麼糟糕,自己處境多麼狼狽,可卻總也無法讓人看輕了他,反倒,忍不住地忌憚他……
“天哪……這個傢伙,可真是個惡魔……”
觀看貴族們忽然發出了一陣驚歎,這驚歎之中,竟然還對那區區一個奴隸生出了畏懼之心,這樣奴隸,應該早一點殺死才對,萬一哪天讓他給逃了,恐怕,會是一場噩夢,他一定會報復他們!
孟青夏眸光也是一凝,她不喜歡這樣場景,但今天,她卻對它格外地上心,獅子痛苦吼叫聲震天動地,人們皆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滿臉滿身又多出了多血跡奴隸,他很高,卻很消瘦,但被血水沐浴,竟然當真像極了一個降世惡魔,他滿身都是騰騰殺氣,微微挑起,沾滿了鮮血殷紅嘴角,泛著冷冽而又輕蔑弧度。
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只那麼片刻功夫,竟然就將獅子舌頭給拔了下來,讓那頭獅子整個口都流血,那和獅子搏鬥年輕人,就這麼將那拔下血肉生吃了進去,他似乎也因此,搏鬥中恢復了些力氣,低喘著氣,那雙血紅赤眸,也正燃燒著熊熊烈焰!
受傷獅子終於發狂了,扯得鏈子都緊繃繃地,險些就要繃斷,它氣勢洶洶地朝著傷害它奴隸撲了上去,突如其來迅猛攻勢,令整個鬥獸場外圍當即響起了一片抽氣聲音,有年幼些孩子,直接嚇得哭了!
那始終沒有吭聲說一句話奴隸,也終於惱怒了,他眼中殺意沉了下來,就所有人以為,作為常勝將軍奴隸終於要今天這一場鬥獸中成為獅子食物時候,所有人,再一次驚呆了……
天哪,這個傢伙,是怎麼做到……
撲上去獅子張開了血盆大口,尖銳地獠牙一看便是衝著那可惡人類而去,獅子掌一下子將那奴隸拍倒了地上,伏他身上,血盆大口,憤怒得想要一口將那奴隸頭顱撕咬下來,每個人都看得很清楚,那奴隸面部表情也微微地發生了變化,身上骨頭肯定斷了,就所有人以為這個奴隸就要這麼葬身獅子口,還不禁為此一片唏噓時候,奇蹟發生了……
那雙紅色眼睛隱隱閃過一道不知名東西,下一秒,那奴隸雙手已經扳住了獅子上下顎,用力……撕成了兩半!
憤怒獅子再也叫不出來,因為它已經被那奴隸鉗制住了脖子,翻身被騎到了下面,一拳,一拳地砸下去,直到,那獅子龐然大物身軀,轟地一聲倒地,再也動彈不得,而那奴隸,也隨之被甩了出去,仰面倒地上,也只是低喘著氣,而他身上血,早已分不清是別人,還是他自己,他情況是那麼狼狽,然而他微微揚起嘴角,和那眼中不知名悵然形成了鮮明對比,好像即便是這樣境況,仍掩蓋不住他骨子裡驕傲和不可磨滅貴氣!
這個人,絕不簡單,它為何,會淪為葛國奴隸……
鑼鼓聲音響起,這精彩表演就這麼結束了,孟青夏心中滿滿都是驚詫,直覺告訴孟青夏,這個人,或許該有他自己雄才偉略一生,但就如白起所說,他很可能,會永遠地葬身這裡,就算不是今天,也是未來某一場與野獸廝殺中……
……
白起赴葛國之邀,不僅僅是為葛國首領賀壽那麼簡單,這兩個強大政權領袖匯聚於此,便意味著,它們很可能要結盟,倘若結盟,便要交換條件,因為這種政權體中結盟,與夏聯盟內部成員結盟關係不同。前者,是兩個截然不同族群,他們之間競爭關係,要麼就像白起驅趕三苗人和商族人一樣,要麼就是雙方之間以利益交換,締結成為朋友約定;而後者,歸根結底,形成聯盟是遲早事,發源於同一個流域,形成各大氏族,其實從血緣上,都有同宗同族關係,而他們之間發生戰爭,無非是為了確立自己聯盟中上下地位罷了。
今夜白起有應酬,無非就是男人們藉著這樣宴會藉口商談和爭取關於政治利益事罷了,但這樣場面,並不適合孟青夏作為一個奴隸或是女人出現,這裡,孟青夏行動尚且算自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