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緊緊扣著她纖細手腕,就好像,緊緊抓住了什麼差點就要消失了珍視之物,帶著那失而復得惶恐心情,力氣大得,都幾乎要將她骨頭給折斷了,孟青夏因為疼,不得不蹙起眉來,抗議了一聲:“白起,疼……”
前方漣仍是跪著不動,那神情冷漠王者就自己面前,漣這一回,擅自違背了白起命令,還帶人私自進入了還未竣工地下宮殿,這樣罪孽,足以讓白起重罰他,哪怕是要他性命也不為過,漣這麼做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後果,只是令他意外是……白起大人,果然什麼都逃不過白起大人眼睛,他以為,用這種方式讓那小奴隸消失,已經是天衣無縫了……
白起大人面若冰霜,漣此次行為定然是讓他失望,但作為臣子和弟弟湛,自己所崇敬白起大人和哥哥漣之間,也是無可奈何,沒有說話餘地,只能像現這樣擔心地看著他們,心中祈禱著白起大人能夠看往日他們兄弟倆忠職守份上,寬容漣過失。
聽到孟青夏抱怨白起沒有立即發落漣罪狀,他垂下了眼簾,看向了這個蹙著眉抬頭看著他小女人,分明陷入危險中是她,可她此刻漆黑清澈瞳仁裡,竟然寫滿了擔憂,擔憂誰?她情況沒有陷入糟之前,他有先見之明地找到了她,即將要為她出氣,通常情況下,她反應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但白起冰冷麵色還是稍稍有了些緩和,他一把將孟青夏給抱了起來,管……她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可他仍是如此習慣性地對待她,孟青夏也習以為常地伸手摟住了白起脖子,穩住了自己身形,有些疲憊地靠了白起身上,將額頭抵著他脖頸,埋著腦袋,壓低聲音,如撒嬌般:“白起,我沒事。是我誤打誤撞,來了這裡,多虧了漣尋到了我……”
她不知道白起是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白起是否聽到了她先前和漣說話……孟青夏感到有些難為情,為此不怎麼敢直視白起眼睛……
孟青夏彼時說話聲音雖小,但這寂靜冷肅地下宮殿裡,不僅是白起,就連一站一跪著湛和漣,都聽得一清二楚。
對於孟青夏會如此雲淡風輕地用三言兩語就把足以降下死亡懲罰罪刑和漣撇了一個一乾二淨,不僅是湛,就連跪著漣,身形都微微一僵,顯然是為此感到十分震驚,孟青夏話,如此聽起來,倒好像是漣還立了功一般……
漣以為,這個女人,至少該會不折手段地報復他……
“誤打誤撞……來了這裡?”白起耐人尋味地眯起了眼睛,那幽深眸光落了孟青夏白皙細嫩脖頸處那看起來觸目驚心痕跡,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那道鋒利口子還有先前淌下血跡猶。
孟青夏愣了愣,也不敢抬起頭來,只覺得白起語氣聽起來雖漫不經心,彷彿對她話沒有生出半點質疑來一般,但孟青夏分明能清晰地感受到白起這溫柔口吻下隱隱凝聚起來危險氣息。
就算不必抬頭,孟青夏也知道,此刻白起目光正落她頭頂,那沉重而又威嚴壓迫感是那樣分明,這讓孟青夏心頭一凜,正打算要開口替漣說情,但就此刻,白起已然是緩緩收回了目光,然後淡淡地掃了仍舊跪他面前漣一眼,他嘴角微微地揚起,雲淡風輕道:“既然如此……我自會賞罰分明,不必跪著了,這裡可不是鬧著玩地方。”
即便白起嘴角帶了弧度,但此時誰也無法忽略他淡笑唇畔之下讓人畏懼嚴厲,就是湛,也不敢多言一語,一直跪著漣,也只是呼吸一凜,低下了頭:“是。”
“白起?”一直埋著腦袋孟青夏終於抬起了頭,白起表情看起來仍和平時一樣,並未這裡降下他怒氣,但孟青夏心中卻根本沒有把握猜透白起此刻是否是真信了她話,不再追究了?若是如此……誠然,是好結果,她並不很希望,白起會他臣民口中,落下一個為了女人而責罰一直忠於他臣子壞名聲。
白起只說了會賞罰分明,並沒有說要如何處置漣,孟青夏雖然心中有疑惑,但這時候也不好開口繼續詢問,只能順從地任由白起將她帶離這裡。
他們是如何離開這裡,孟青夏直到後來都仍是一片糊塗,一路上,所有人都是沉默,越到後來,孟青夏眉頭也越來越緊,心亦是一分一秒地往下沉了下去……
若不是白起親自來將她帶出去,恐怕她就是有天大本事,也無法順利離開這裡……
……
他們是怎麼離開這座地下宮殿,對孟青夏而言,永遠都是一個謎。
離開那個鬼地方時候,他們已經不王城裡了,白起並沒有立即帶著她回到王城裡,這幾日,白起就好像沒有任何政務纏身一般,抽出了大把大把時間陪著她,這是個距離禹康城不遠一處小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