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驕火速度很,孟青夏還是有些緊張,不由得緊緊地拽住白起袖子一腳,身子挺得直直,有些僵硬,幾乎要縮白起懷裡才覺得自己不會摔下馬去。
就此時,眼界所及之處,前方山丘上忽然闖入一道清瘦身影,白髮素袍,面容清俊,身側還有幾個從僕攙扶著他,他站高處,風吹起他衣袂與白髮,他仍閉著眼睛,面容上,依舊是溫柔安靜笑容,孟青夏不由得被這一幕所吸引,抬眸望去,是微生,他似乎是特意來為白起送行,微生分明閉著眼睛,卻好像知道她朝他看過去一般,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白起並沒有任何表示,只淡淡地掃了遠處微生一眼,身下馬速甚至都不曾減慢半分,直到那道溫柔卻讓人琢磨不透身影,那被稱為天神之子年輕巫師,徹底地消失了視線裡……
微生特意來送白起一程,自然是為表那日向白起效忠誠意,兩人幾乎連一個照面也沒打,一句話也沒說,但其中深意,卻是不言而喻……
一個是夏后氏富盛名年輕巫師,一個是令每一個上位者都不得不為之忌憚白起……
056 歪打正著
經過這陣子折騰,孟青夏這副小身板實吃不消這樣長時間馬上顛簸,但白起可不慣著她,孟青夏經過前面幾次教訓,也不肯抱怨了,只這副孩子身體讓她頗為頭疼,若不是靠著白起圈著她,她根本驕火背上坐不穩,屁股馬鞍上也經過長時間摩擦,澀澀生疼,孟青夏緊皺著眉頭,咬著牙,硬是不吭出一聲來。
一行人翻過了一座山,即將要離開伊洛地界,一路上,白起只傍晚時才命令大家下馬稍作休息,進一些水和糧食,一進入傍晚,沒有了太陽直射,氣溫就降得出奇了,白起人動作麻利地背風處生起了火,孟青夏一下馬就躥到了火堆旁,蔫蔫地靠角落裡默不作聲地就著水啃乾糧,白起則正和湛與漣等人低聲說著些什麼,沒有理會她。
傍晚落日消逝得特別,白晝慢慢地縮短,夜晚越來越漫長,四周打探地形侍從回來稟報,這裡似乎並不怎麼適合過夜,周遭山林居多,此地又過於暴露,極其容易遭到晝伏夜出豺狼虎豹襲擊,湛聽罷,便向白起回稟:“白起大人,趁著天色還沒徹底黑下來,我看我們還是再往前行一段路程,前面不遠就要出了伊洛地界了,我記得我們來時,曾這附近見到一處遊牧為生散民部落,屆時我們可以那裡落腳歇息一夜。”
白起下令讓所有人繼續上馬前行,一聽又要回到馬背上,孟青夏臉色就不大好看了,但這裡可沒有她說話份,忍著全身上下骨頭都要散架一般澀痛,孟青夏拍了拍手,將沒有吃完乾糧用粗布包好塞進了衣襟裡,緊緊皺著眉頭朝白起走了過去,白起仍是隨手將她拎起丟到了馬背上,自己也從孟青夏身後翻身下馬,只是這一回孟青夏學乖了,不再和白起鬧騰,只要她不鬧,白起自然顯得人性許多,至少是讓她好端端地坐馬背上,並沒有怎麼為難她。
白起低喝了一聲,孟青夏有了經驗,連忙從善如流地拽住了白起一隻手,穩住了自己身形,這才沒驕火飛奔而出時再撞到白起身上,撞得自己頭暈眼花。
夜色中,今天月亮並不大清亮,彷彿被一層烏雲遮蔽了,只隱隱約約霧氣中露出一點餘光來,被落遠處星星點點,正是他們先前棄了燒剩火堆,耳邊是呼呼風災呼嘯,夜晚冷風凍得衣著單薄孟青夏直哆嗦,但她可沒那膽量縮到白起懷裡拿他取暖,為此也只能任憑像刀子一樣冷風颳她臉上,孩子肌膚總是嫩薄一些,管她只是個奴隸,可吃穿用度上,白起病不曾虧待她,為此這冷風颳臉上,則疼得格外清晰,甚至疼得讓孟青夏都顧不得自己屁股上疼痛了,隨著驕火撒歡一樣狂奔,捲起風沙不期然灌進了她喉嚨裡,嗆得孟青夏猛烈地咳嗽了一起來,可白起駕馭下馬速,仍舊一點要放慢速度也沒有。
孟青夏仍劇烈咳嗽中,就此時,天地間一暗,原來是烏雲將月亮完全遮蔽了後面,孟青夏對周遭氣息變化渾然不知,可白起那深邃冷厲藍眼睛卻忽然斂起,身後駕馬急欲墜趕而上湛和漣驚呼了一聲“小心”,而白起眸光卻早已冷了下來,霎時間如兩道寒箭一般飛射而出,他圈住韁繩手沒有鬆開,但原先固定住孟青夏那一隻手卻已不知何時竟捏住了一顆玉石一樣東西,簌一聲,破空打入了黑暗中……
黑暗中,隨著白起打出那一顆玉石,幾乎同時傳來了一聲什麼東西疾速墜地悶響,白起那些侍從們也都紛紛抽出了自己武器戒備了起來,他們前行速度不減,似乎是想要甩開些什麼人,可每一個駕馬人,臉色都沉了下來,就像隨時準備出擊雄鷹。
孟青夏就算再後知後覺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