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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流域常有戰亂髮生,他們每天都膽戰心驚,生怕被殃及,好湛一通好說歹說,才讓他們瞭解了白起等人來意,那小部落老族長也是個極為明白事理人,連忙讓了好些個帳篷來,請這些尊貴客人歇息,聽說他們之中有人受傷了,這小部落中一些婦人也極為熱心腸,忙著燒熱水和準備乾淨衣衫,只可惜,他們之中並沒有會醫術人。

孟青夏早已意識模糊了,渾身發起了滾燙燒來,她靠白起身上,秀氣眉頭皺得緊緊,就連這原本蒼白小臉,也發出了病態紅來,嘴裡嚶嚀著也不知道胡言亂語些什麼,湛所說壞一種情況發生了,本來孟青夏所受那支箭也沒中要害,只是近她接二連三地出狀況,身體情況也大不如前,好不容易禹康時候將身子養好了一些,現又變得嬌滴滴了,一點傷沒處理好,都會引發感染,繼而就會渾身發燙,搞不好是會要人命。

孟青夏身子這樣燙,白起立即皺起眉來,就連臉色也陰沉得可怕,他立即翻身下馬,親自抱著孟青夏,孟青夏甚至已經迷糊得抱住他脖子都做不到了,她腦袋趴白起肩膀上,滾燙臉頰貼著白起頸部,她只覺得白起肌膚總是冰涼涼,蹭上去舒服極了。

“疼……”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下馬時候牽扯到了她傷口,孟青夏悶哼了一聲,就連被白起抱著身子都不安分地弓了起來,縮成了一團,這樣不安分,只會讓好不容易才不怎麼流血傷口重被扯開而已。

白起冷下臉來,帶著孟青夏往帳子裡走去步子也越發了一些,邊走,還邊冷冷地丟下了一句:“湛。”

被點到名字湛忍不住面色一變,渾身打了個冷戰,卻還是硬著頭皮囑咐了身旁部下要準備東西,然後一臉視死如歸模樣隨著白起去了,誰讓這裡只剩下他一個還算是略懂醫術呢?

大帳內還算暖和乾淨,孟青夏渾身是血,瘦得可怕,也髒得可怕,要換作往常這個時候,白起才不會讓她就這樣渾身髒兮兮地躺床上,但這一回,白起非但沒有計較她渾身髒兮兮血,甚至還為她染了一身血也渾然不意,只是冷著臉坐一旁,親自看著湛為孟青夏治療。

湛從未像現這樣緊張過,他侍奉白起大人也有些年頭了,出生入死都沒像現這樣雙手發抖過,可現白起大人就坐一旁,冷冷地看著他,臉色不大好看,甚至渾身散發著陰冷殺氣,湛感到一陣寒意背後蔓延,他從未見過白起大人發這樣大脾氣過,即使當年,白起大人被他父親將年紀不大他丟到了禹康不聞不問,即使他很有可能隨時就死於那些不願意臣服一個乳臭未乾小子大臣手中時候,白起大人也不曾像現這樣發這麼大脾氣過,要知道,白起大人心思比任何人都要諱莫如深,即使他滿手鮮血,刀刃舔血,都能表現得那樣優雅,讓人琢磨不透,像這樣還未開口就已滲透出刺骨寒意與暴躁情形,還是頭一回……因為一個微不足道小奴隸?

雖然湛也覺得,這小傢伙要是就這麼死了挺可惜,可依照白起大人性子,絕不可能會為了一個無足輕重奴隸大動肝火……

白起施與巨大壓力下,湛已經強作鎮定,也還是冷汗直冒,他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醫術並不是他擅長東西,可眼下若他出了一點差錯,湛一點也不懷疑白起大人會不會要他陪這個“英勇護主”小奴隸一起去死。

雖然他並不討厭這小傢伙,可要他陪她一起去死,那也未免太過分了些……

就這樣強大壓力之下,湛對待孟青夏傷勢嚴謹程度,比侍奉自己親孃還嚴肅認真幾分,終於,哆哆嗦嗦地替孟青夏傷勢繫好後一個結後,湛長舒了一口氣,抹了抹自己額頭上冷汗,後退幾步,向白起稟報:“白起大人,這孩子傷已經處理過了,並不礙事,正如我先前所說,那箭並沒有射中要害,只是身體發燙……恕湛對此也無能為力了,憑藉記憶,湛只能勉力為這孩子準備一鍋對她傷勢有好處湯藥,如果明天她燒能退下去,想必傷勢也不足擔憂了,倘若這高燒不退……”

湛說這句話時候,心底都忍不住咯噔一抖,悻悻地抬眼偷偷觀察白起大人臉色,只見白起面上一沉,但還是語氣平靜,並沒有將這團火氣撒到無辜湛身上:“你出去吧,讓人將熱水帶進來,今天你們也都累了,吩咐下去,讓他們都好好休息,別傷了身子,耽誤行程。”

湛聞言,立即如蒙大赦,跑得比兔子還,他生怕今天白起大人會不會為了一個小小奴隸一反常態繼而黴運將落他無辜湛身上,好白起大人始終是白起大人,公私分明,從容公正,但即便如此,剛才帳內那段時間,對湛而言,仍是人生中恐怖一段經歷了。

這一夜孟青夏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陰差陽錯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