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舟大概還不知道她們此刻所待的地方,根本連王城都不曾離開,她雖有些忐忑,但見孟青夏在這,心裡卻是無端端地震驚了不少,那種毫無理由地信服,就像小時候和孟青夏一起困在雪山上時那樣。
安撫下了檀舟,孟青夏方才想起了那還受了重傷的刺客,事實上,她也有些猶豫,這時候應該讓人通知白起他們的,可莫名地,孟青夏竟然在檀舟尖叫的那一瞬間,選擇了捂住她的嘴,而不是引來外頭的守衛……
孟青夏皺著眉,她認真思考某一件事情的時候,那表情竟然看起來有幾分威嚴,甚至還有些咄咄逼人,讓人不敢避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誰要殺你?你為什麼……要挾持我。”
那西域女人輕咳了幾聲,咳出了血,她也滿不在意地用手擦去了,能夠躲避那麼多的王城守衛,她的身手看起來很了得,甚至孟青夏所知道的勇士湛,都未必能和這個西域女人分出勝負,但在孟青夏這個嬌小得就像個只能被人捧在手心裡疼的女子面前,那西域女人,竟是下意識地對她的問話做出了回應:“我叫塔娜,青夏大人,我正是受了你們中原人的君主夏后氏白起和他的部下的追殺,才落入瞭如此狼狽的境地。”
“白起……”孟青夏的目光閃了閃,似乎有些遲疑:“為什麼?”
那叫塔娜的西域女人不禁冷笑了一聲,揶揄而又嘲諷:“因為我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他們不希望這個秘密洩露出去,尤其不希望這件事情傳到了您的耳朵裡,他們不僅想要我的命,甚至於,因為不能確保我的死亡將那該死的秘密永遠帶到地底下去,恐怕您還不知道吧,青夏大人,就是因為這樣,這座看起來繁榮強盛的王城裡,剛剛才經歷了一場殘暴的屠殺,所有的西域女人,都因為這個秘密的連累,被殘忍地殺害了。因為他們寧可錯殺無辜的人,也不希望因此而錯過了真正需要剷除的人。”
殘暴的屠殺……秘密……
孟青夏漆黑如深潭的眸子裡閃過了一道精彩異常的情緒,但緊接著,她的臉色便微微地冷了下來:“這並不是白起的行事作風。”
白起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統治者,他智計卓絕,城府深晦,轉念間便能生出無數種手段來,他一貫善於隱忍,甚至有足夠的耐心,他是天底下最有手段也最有耐心的狩獵者,在這殺伐亂世,處處都隱藏著他的野心和籌謀,但……白起並不是這樣不講理的人,白起勤勉於政事,對待子民的方式也是仁慈和威嚴並施的,雖然九夷戰敗了,不少九夷人都淪為了奴隸,但白起還不至於,在毫不講理的情況下,無端端掀起一場殘暴的屠殺……
而這些,根本就不曾傳入她的耳朵裡,她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場屠殺的存在……
“是啊!你別聽她胡說,阿夏,她是騙子!”檀舟看起來比孟青夏還生氣,因為白起大人可是她自小到大便崇拜的神,甚至於,年幼時,她只一心一意想著要嫁給像白起大人一樣偉大的男人,檀舟怎麼能容許別人這樣隨意地談論她所崇敬的天神?!
但比起檀舟的憤怒,孟青夏的反應卻顯得更加的遲疑了一些……那麼白起今日在宴席上匆匆離去,是不是也是因為聽到了塔娜逃跑的訊息……塔娜的生死存活,對白起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那是怎樣的一個秘密……
見孟青夏遲疑了,塔娜便笑了:“您看,連您自己也無法否認我說的話是真實的,並未存在隱瞞和欺騙的。夏后氏白起,他們所有人都聯合起來,只有您一個人矇在鼓裡罷了,他們偷偷給您餵了斷嗣的藥,長久下去,您恐怕一輩子也無法擁有您的子嗣,他們想要讓知道這件事的人永遠開不了口,而我,也正是三番兩次死裡逃生,我返回禹康涉險的原因,也正是希望能親口將這個秘密告訴您。”
斷嗣的藥……
頃刻間,孟青夏的臉色蒼白
005 旁敲側擊
頃刻間,孟青夏的臉色蒼白。
第一個惱怒的,是檀舟,她的神情驚訝不已,生氣得漲紅了臉:“你是說……白起大人他……怎麼可能!你騙人!”檀舟著急地看向孟青夏,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睛盯著她的,好像要把真誠二字刻在自己的瞳仁上一般:“阿夏,你不要相信她胡說,你不會知道,白起大人多麼希望能成為一個好父親,他會像已往疼惜你一樣疼惜你們的子嗣!白起大人可不是那樣冷酷無情的人,阿夏,你別說你不知道!”
是了……白起怎會是那樣冷酷無情的人呢……儘管人人都說他殺母弒父,篡奪統治之權,但孟青夏是知道的,那樣的戲碼